他對眾人笑了笑後,便走向了左側唯一空著的那張竹編椅。
李闕歌望著蕭逸塵的,激動的說道:“是流雲劍神蕭逸塵啊!你快看。”
九天劍宗以前並不是在塞北,而是在煙雨瀰漫的江南;八千弟子戰死以後,蕭逸塵便將九天劍宗駛向了塞北大漠。
然後,蕭逸塵獨自去了天道國,一劍削去天道宗宗主的半副身軀。從此以後,天下安定,天道國的虎狼之師退出漢國疆域,九天劍宗代替漢國劍士鎮守塞北。
所以,只要有蕭逸塵在!有九天劍宗在!天道國便再也不敢踏足大漢疆域半步。
其實,李長安這輩子最感激的人,就是他;如果不是他,他父親的南征北戰,八十萬將士和八千修士的命,就全部白費了;是他挽回了李雲飛最後的尊嚴。
和比如猜想的不同,李長安最想去的不是太淵閣,而是成為這個人弟子。
陳天元見九閣之人皆已到齊,便走到正中央的那把竹編椅,他對眾人作揖後,說道:“師傅出門遊歷,今年玄天閣的話事人,依舊還是我。”說完這句話以後,陳天元便徑直坐了下去。
李闕歌看了陳天元一眼,扯了扯李長安的袖子,湊過去小聲問道:“這陳天元究竟是什麼身份,為什麼能坐在正中間那張椅子上?”
李長安低聲回道:“九天劍宗以玄天閣為首,那張椅子本來就是玄天閣的位置,陳天元是天機子的唯一的弟子,自從天機子外出遊歷以後,九天劍宗上上下下所有的事,都是此人一手操辦;所以,他既算玄天閣的代閣主,又算是九天劍宗的代宗主。”
“而且,根據天機子推算得知,陳天元的前世應是仙界的仙帝之一,後來在青雲劫仙界破碎時隕落;只剩下一絲魂魄,得以重新投胎人間;但是因為三魂七魄不全,終日混混僵僵,變成了一個傻子,靠著行乞殘活。”
“天機子將陳天元帶回九天劍宗以後,應該是使用了什麼術法,將陳天元的魂魄補齊,他醒來後,成為了天機子唯一的徒弟,重新走上修仙之路,但畢竟曾經三魂七魄不齊,所以陳天元容易迷糊,另外他的反應速度,也要比常人要慢上些許。”
李闕歌看著面色溫純的陳天元,嚥了口水,他說道:“這就厲害了!難怪他會成為天機子唯一的徒弟,還能坐在正中間。”
坐在竹編椅上的九人,都很有定力,他們喝茶的喝茶,沉默不語的沉默不語,閉目養神的閉目養神;但就是沒有人先開口先提選徒的事。
就這樣,過了半個時辰。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
“各位前輩,我這都站了半個時辰了,你們倒是開口說話啊!”
李長安聽見聲音以後,扭頭望去,便看見右側三步處,一個長著濃密的一字眉的壯碩少年,他的樣子普普通通,衣著也是粗布麻衣的農家打扮。
壯碩少年說話以後,發現眾人都望著他,他慌張的擺了擺手,說道:“你們都看著我幹嘛?”
王天龍看了壯碩少年一眼,饒有興趣的開口問道:“少年,你叫什麼名字?你可知道我們為什麼不說話。”
“我叫李四。”少年撓了撓頭,回答道:“各位前輩莫非是在測試我們的定力,看我們誰先沉不住氣?”
王天龍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不說話,自然是為了端著;另外你沒聽說過‘說先開口,誰就輸了’這句話麼?”
吳宗望向張三,然後說道:“師兄啊,我看這李四和你有緣,要不然你就收了吧。”
張三不動聲色的喝了口茶,然後說道:“我一個孤家寡人的,幾個師弟還都死了,閣內又沒什麼能繼承衣缽的弟子,指不定我那天一蹬腿走了,我劍靈閣的傳承就當真斷絕了。”
王天龍問道:“那師兄,你想怎麼辦?”
張三故作沉默的想了想,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就這樣吧,李四我就收了;另外那劍無極、李長安、李闕歌三人,再隨便留一個給我就行。”
宋浩然拍了拍張三的肩膀,他說道:“我師傅、師兄也都去了,閣內也是後繼無人,我要是去天道國復仇的時候,死了;那我浩然閣豈不是也傳承斷絕了?”
張三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言之有理,那你也選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