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闕歌笑了笑,故作神秘的說道:“稍微有一點出入。”
李長安問道:“怎麼說?”
“墨玉麒麟那時的修為,並不是元嬰期巔峰,而是已經破鏡了。”
李長安饒有興趣的調侃道:“這一千年過去了,墨玉麒麟能不能與世代守護我李家的天龍一戰?”
李闕歌頗為認真的想了想,說道:“怕是不能吧。”
李長安笑著拍了拍李闕歌的肩膀,又問道:“我還有一事,望李兄解惑。”
李闕歌擺了擺手,“但說無妨。”
“據說,你出生時口含一劍,引得天發異像,漫天劍氣,如蛟龍入海,風起雲湧;劍鳴之聲如同洪鐘大呂,震徹雲霄;你的降生甚至驚動了那位降服墨玉麒麟,宛如活死人般的老祖宗,他從墳地裡爬了出來,親自為你摸骨稱像;你家老祖宗最後得的結果是‘八斤七兩’,和大羅劍胎稱出的‘八斤八兩’差相彷彿,李兄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道體,還是劍胎?”
李闕歌搖了搖頭,既不是道體,也不是劍胎;他重複了老祖宗當年說出的八個字:“金仙謫塵,大能重修。”
李長安仔細思量了片刻後,看了看崑崙玉牌,道:“我這次來謫仙城之前,曾見過四副畫像,畫像的四人,皆是有望在此次崑崙萬仞登上七千階的人,這四人其中就有你一個;我本已經很是重視你的天賦資質了,沒想到還是小覷了你。”
李闕歌先是有些疑惑,隨後感慨道:“四人?那再加上你,就是說這次最少有五人能上七千階,以前的崑崙萬仞能出一兩個登上七千階就相當不錯了,看樣子這次會是千年未有的大氣象啊。”
李長安搖了搖頭,道:“最少六人,那排名第一的劍無極並不在畫像之中。”
李闕歌不解道:“那劍無極究竟是誰?你可知道他的身份?”
李長安搖了搖頭,“不知啊。”
閣樓雅間的李伯陽有些驚訝,時間剛過五個時辰,劍無極就已經登上了五千階,當初那讓老人吃盡苦頭的恐怖崑崙威壓,這劍無極難道當真視若無睹?
李伯陽盯著遠處映象中的劍無極觀察了片刻,發現劍無極的速度比之前慢了少許,老人知道對於那些天賦卓越的人來說,崑崙萬仞的恐怖威壓是在五千階以後才慢慢開始顯現的,現在雖然只是慢了少許,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和威壓的緩緩增強,劍無極的速度肯定會是越走越慢。
望著一旁白葵面無表情的側臉,老人沒由頭的感覺一陣氣悶;這劍無極的天賦資質怕是不輸那大羅劍胎的柳白,或許還猶有過之,如此天才的弟子,未來的前途可以說是不可限量,隨便放在那個宗門,只要精心培養,都會成為頂樑柱般的存在。
他九天劍宗有劍道魁首的劍修第一人——流雲劍神蕭逸塵,有被人譽為“漢國未來千年劍道扛鼎”的齊映雲,有太淵閣之主大羅劍胎柳白,還有那迷迷糊糊修“劍道”的陳天元,難道還不夠麼?還要再去加上一個劍無極?這讓我們道德宗怎麼活啊!
白葵望著臉色不太好的老人,關心的問道:“前輩,你這是怎麼了?”
對於白葵表露出的關心神情,老人又是一陣胸悶;還要加上身邊這個“劍心孤絕”的不善言辭的白葵,九天劍宗人才輩出、濟濟一堂,看樣子八大上宗過不了多久,便會以九天劍宗馬首是瞻了。
李伯陽喘了口粗氣,心神趨於平靜,他放眼望向廣場中央的映象,劍無極麻衣布鞋,步履堅定。
“這劍無極什麼來頭?”
白葵搖頭,表示不知。
“那你為何說,他能成親傳弟子?”
白葵解釋道:“劍無極是我師伯琨鈞上人遊歷南疆時遇見的,據師伯的說法,那劍無極未滿十歲,便能讓劍生出劍意。”
老人搖了搖頭,有些不相信。
白葵繼續道:“還有一事,劍無極此人沒修煉過一道劍訣。”
老人斬釘截鐵的說道:“不可能!”
未滿十歲,還沒修煉過劍訣,便能讓劍生出劍意,這根本不可能!
就算天賦高如柳白,也是練劍數年才讓劍發出劍意,更別說那些練劍練了一輩子,都沒能讓劍生出劍意的劍修了。
一百個劍修,有一兩個能練出劍意;但能練出劍意的,練劍都練了百年以上,還就從沒有聽說過,那個人的劍意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
白葵又道:“我師伯說劍無極的天賦比柳白還有過之,今後的成就怕是和齊映雲相差無幾。”
老人忍不住想翻白眼,齊映雲能在崑崙萬仞登上九千七百餘階,而排在第二的柳白也只能爬個八千九百階,第一與第二足足差了八百階,不說齊映雲是萬年一遇天才;大漢開國三千年,也就只出現了這麼一個,這可是三千年才能一降的妖精。
老人想了想,覺得琨鈞那老鬼心裡沒點逼數,當真是越老越糊塗,與齊映雲相差無幾?要是這樣的話,那這劍無極或許就真的能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