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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問龍川府最有名的人是誰,答案只有一個——大將軍風從虎,龍川人可以不知道當今天子的尊號,但絕不會不知道風大將軍。
風從虎自接替父親風威任龍川大將軍以來,一改穩守關隘的策略,主動出擊,以雷霆手段痛擊大漠部族。每次出兵大將軍都只有一個要求:滅族!每戰必滅族,連一頭駱駝都不能剩下。
十年來龍川以西四百裡大漠的每一粒沙子都浸透了鮮血,有大玄人的,更多的是胡人的。大大小小的部族被風從虎無情的剿滅,除了繳納重稅的商隊,龍川以西四百裡大漠中再沒有一個胡人。
大將軍就是龍川的皇帝,沒有人敢對將軍府的命令說半個不字,膽敢這樣做的人都已經被懸掛在西城門的高杆之上,幹巴巴的隨風擺動。
若要問龍川最神秘的人是誰,答案也只有一個——風大將軍。
原因是風大將軍從未在當眾露過面,即便是軍隊出征、接見官吏,也是隻聞聲不見人。整個龍川城見過大將軍的人絕不超過十個,且提及大將軍時均諱莫如深,不肯透露半點訊息。據說龍川府最大的軍糧商家,號稱龍川首富的柯少默有幸隔著紗簾見過一次大將軍,回來不住稱贊將軍聲音威嚴,第二天人們便在西城門的高杆上看見了他。
愈是如此,人們對大將軍愈是好奇,坊間暗地頗多傳聞,有的說風大將軍相貌奇醜,恐怕有損國威,因此不敢見人;有的說風大將軍其實是個女人;更離譜的傳言是根本就沒有風大將軍這個人,是朝廷生造出一位鐵血將軍以震懾大漠異族的。
人們對於神秘有更加旺盛的探究欲,正如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女人總比光溜溜的更令人浮想聯翩。
對於俞達明來說,風大將軍是醜是俊,是男是女,甚至存不存在一點都不重要,他現在更關心自己脖子上的腦袋。坐在將軍府的門房裡,俞達明安靜的像個額頭上刺著標記等待買家的奴隸。
他帶著受傷的風猛一路快馬從將軍坳趕回來直接到了這裡,已經坐了整整一個時辰了。這些年他為將軍府做了不少事,俞家半邊鐵槍巷的商號鋪面都是經他的手轉到將軍府的,當然府裡也沒虧待他,除了白花花的銀子,還派人助他爭奪族長之位,條件只是獻上歷代相傳的破魂槍。
破魂槍是什麼俞達明並不知道,即便真的是神兵利器對他而言也不如黃金白銀實在,獻給大將軍不過是小事一樁。誰知半路殺出個胡兒攪局,族長之位沒奪成,破魂槍也沒拿來,反而連累黑甲鐵衛損失慘重,死了十三個,風猛將軍也受了重傷。而這都是因為他,這可是要抄家滅族的大罪過!
關於大將軍的種種傳說浮現在俞達明的腦袋裡,弄不好這條老命或許就交代在這裡了,地窖裡成堆的銀子還沒來得及花,從秦州偷偷買來的兩個嬌媚的胡姬還藏在後院,他可不想被就這樣被掛在西城門。
一直等到入夜時分,傳來訊息,大將軍召見俞達明,一起的還有風猛。
與俞達明不同,風猛從來不考慮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他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死也好活也罷,都是大將軍的事。
大腿上被鮮血染的通紅的繃帶似乎絲毫沒有影響風猛的站姿,依舊在花廳裡站的筆直,不同的是那股血腥味愈發的濃了。
世界上最折磨人的事就是等待宣判,當儈子手的鋼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刀下的人最盼望的一定不是身懷聖旨高喊刀下留人傳旨欽差,而是那鋼刀趕緊落下來,一了百了。
俞達明現在就是這種想法,當他踏進花廳的一瞬間,就知道所有的辯解都是徒勞,能做的只有等待,如十字街頭引頸待戮的死囚。
時間彷彿停滯了,每一刻都漫長如百年。
終於,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停下,接著是碗蓋與託碟碰擊的清脆聲響。
俞達明的心幾乎要從嗓子裡跳出來,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就這樣過了不知多長時間,又響起一陣腳步聲,似乎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只聽有人道:“俞東家這是怎麼了?身子不適麼?”
俞達明身子一抖,這聲音並不熟悉,不是自己認識的人,難道是大將軍?俞達明的腦袋低的快要紮進褲襠裡,顫顫巍巍的應道:“小老兒不懂規矩,怕冒犯了大將軍。”
那人又道:“俞東家多慮了,大將軍有這麼可怕麼?莫要拘謹,老夫南廷玉,乃是將軍府的客卿。”
原來不是大將軍,俞達明微微鬆了口氣,慢慢抬起頭來,見面前是一位老者,峨冠青袍,面帶和藹的笑容,當下心略略放下一點,賠笑道:“小人俞達明見過南先生。”一邊說一邊朝紗幔偷瞄了一眼,隱約見幔後坐著一人,嚇的心突的一跳,急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南廷玉微微一笑,轉向風猛道:“風猛將軍,十三死一傷,龍川府可沒有這樣的敵人。”語氣雖然和緩,卻隱隱有指責之意。
“南先生,那胡人自稱名叫須延陀。小將查過應是須延部的後裔,也是為破魂槍而來的。”
風猛說的非常仔細,從須延陀現身傷人,到放自己離開,其中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甚至搏鬥中的招式、站位、感受都說的清清楚楚,沒有絲毫為自己辯解,掩蓋失敗的意思。
對風大將軍和須延陀這種級別的強者而言,每一個細微的動作甚至神態都有可能關繫到勝負乃至生死,將軍府從來不打沒準備的仗,詳盡的資訊才能讓大將軍更準確的判斷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