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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劉季重重的打了一個嗝,嗝中帶著一股酸臭的酒味。
劉季飲了很多酒,也不知他是因開心而貪杯,還是借酒澆愁,眾人只知道他飲了很多。
開始還哈哈大笑著與眾人舉杯對飲,可喝著喝著,他便抱著一壺酒,獨自醉飲。
眾人舉杯——他不理會。
眾人為他夾菜——他也不理會。
漸漸的,也沒有人去理會他了,自顧自的喝酒、吃菜。
劉季一碗一碗的往自己的嘴裡倒著酒,聽著那一群勞役、官兵,講著女人,嘴邊還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
劉季心中不免有些感傷起來,他想到了呂雉、想到了他可愛的孩子們。此時他們在幹什麼?他們會不會因為自己而受到牽連?自己離開的這日子他們過得怎麼樣?……這一個個疑惑躍上了劉季心頭,不禁使他感傷、使他內疚、使他更想念家了。
出來了這麼長的日子,這是劉季第一想家、第一次這麼想家。
漸漸的,他的酒越喝越多……漸漸的……他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深夜是黑的,但是明月當空。呂雉看著孩子們一個個的上了床,自己才安心的回房。
她從案上取來紅燭放到床邊的燭臺上,又拿起枕邊自己還未縫制完成的衣衫。那衣衫上繡著玉如意和祥雲的圖案,繡線精密有致,針腳也收得工整。
平日裡劉季總在身邊,衣裳自是費得快些,所以呂雉也從來沒有這麼細致的為他做過衣裳。只是這次劉季遠行也不知何日能歸,呂雉便想著:自己做得細致些也不至於耽擱了劉季換季的衣裳。
呂雉這樣想著,拿起了手中的針線,開始密密的縫制著衣衫。夜色越來越深,但呂雉絲毫沒有察覺。忽然,燭光一陣撲閃——蠟燭燃盡了。
呂雉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但她沒有動,只是靜靜的坐在踏上,緊緊捏著收中繡針,任月光慢慢浸進來,浸到她眼前。
呂雉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還未縫制完成的衣衫。呂雉每晚就這樣熬著、做著,燃盡了不知道多少的蠟燭。
心緒茫然,但思念卻有條不紊的在她心間蔓延。
“該休息了。”呂雉這樣想著,便挪動著身子躺進了褥子裡。
疲累的身子,使呂雉很快就入了眠。
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緣故吧!呂雉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劉季,夢見他一個人浸在清澈的水中,大睜著雙眼,但他的眼睛卻一動不動毫無神采——就像死了那般。
看著這樣劉季,呂雉心中不免有些害怕。她小心的叫他:“阿季?”
劉季沒有回應。
“阿季?”
“……”
“阿季??”
“……”
“阿季???”
“……”
看著這樣的場景,這樣的劉季,呂雉心中不免慌了神。
她正欲嘶聲大喊,卻發現此時自己竟吐不出半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