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熙笑著向皇帝走過去:“我自然是來陪阿耶說話的。”
皇帝指了指身畔坐席,道:“前些天也不見你來陪我說話。”
魏熙坐下,道:“那不是前幾天太熱,我怕阿耶聽我嘰嘰喳喳的心煩嘛。”
魏熙說著嬌聲道:“況且前幾天日頭更毒,我若是中暑了,阿耶不心疼呀?”
皇帝笑著拍了一下魏熙的頭:“胡攪蠻纏。”
魏熙揉著頭,皺著鼻子看著皇帝。
皇帝一笑,斂袖給魏熙到了杯茶:“給你,解解暑。”
魏熙端過抿了一口,微微蹙了蹙眉,便放下了,皇帝見了,笑道:“多大的人了,還挑嘴。”
皇帝說罷,對陳士益吩咐道:“去讓人端些果漿來。”
陳士益領命下去吩咐了,魏熙對皇帝甜甜一笑:“阿耶真好。”
皇帝笑著揉了揉魏熙的發髻。
魏熙待皇帝的手離開,整了整發髻,好似才看見魏灝般,好奇道:“大哥怎麼也在。”
魏灝面上倒是一絲被無視的尷尬惱怒之色都沒有,他含笑對魏熙道:“我下了朝便跟阿耶過來了。”
他的話不多,面上的神情卻是溫和敦厚的,活脫脫就是一個疼愛妹妹的兄長。魏熙點點頭,問道:“聽說大哥前些日子在府裡閉門讀書,可都有什麼新見解?”
魏熙這話一出,魏灝面上顯出幾分尷尬之色,他頓了頓,道:“我駑鈍,並未有什麼新見解,只是這些時日在府裡靜下心來也好生反思了,發現自己真是大錯特錯,有負阿耶期望,以後定牢記阿耶教誨,再不犯了。”
魏灝只說自己錯了,話也說的不慎好聽,可正是如此,卻正合了皇帝的心意,魏灝有沒有錯,錯在哪裡,是皇帝定的,容不得他自己論斷,況且皇帝也不需要魏灝說什麼討好逗樂的話。
皇帝聽了魏灝的話,道:“你知道錯了便好,你以後須得牢記你是大夏的太子,一舉一動都得端穩些,切莫讓人看了笑話。”
魏灝聽了,起身行禮應是:“兒謹記阿耶教誨,往後行事定當審慎妥帖。”
皇帝自己面前這個神色敦厚恭謹,卻不掩俊朗風姿的長子,淡淡道:“記住了便好,退下吧。”
魏灝依言退下,魏熙坐在皇帝身邊看著他的背影,等魏灝出了殿門,魏熙扭頭對皇帝道:“阿耶,大哥也太可憐了,明明被陷害的是他,他卻要跟著一起受罰。”
皇帝眸色略沉:“身為太子被人以如此低劣的手段害了就是錯。”
正巧陳士益這時親自端著果漿進來了,聽了這話,連眼皮都不曾動一下,他將果漿輕輕放在桌上,給魏熙斟了一杯,看似對魏灝的事毫不關心。
魏熙有些奇怪,既然如此他當初為何要向皇帝推薦魏灝,就算魏熙知道他是絕對忠於皇帝的,但說他沒有對魏灝照顧一二她是不信的,可眼下,他對魏灝的事表現的如此淡然倒是讓魏熙有些疑惑了,莫非他所說所行還真的都是順著皇帝的心意來的?
魏熙正在胡思亂想間,卻聽皇帝道:“怎麼先前你不替他說話,眼下我面了他的罰,你倒替他抱屈了?”
魏熙聞言看向皇帝抿唇一笑,面上是小心思被揭穿的狼狽。
皇帝指著魏熙笑道:“小心眼子一堆。”
魏熙聞言嘟著嘴不甚樂意的模樣,皇帝看的發笑,道:“別裝模作樣了,嘗嘗這個果漿吧。”
魏熙聞言端起杯子小心抿了抿,仔細品了味道,繼而眼睛一亮,將一杯都飲了下去,她放下杯子贊道:“阿耶這裡的果漿真好喝,酸甜可口,很是消暑。”
皇帝見魏熙喜歡,笑道:“那一會你走的時候就把這個釀果漿的人也一併帶走吧。”
魏熙搖頭:“阿耶日理萬機身邊是定然要這些機靈手巧的人服侍的,我怎麼能把人帶走,只要我來給阿耶請安的時候,阿耶都賞我一壺他做的漿便好。”
皇帝輕敲魏熙的額頭:“一壺,你也不怕撐著。”
魏熙向後一躲,笑的俏皮:“喝不了我拿著。”
父女二人正調笑間,有內侍前來,將已經開始融化的冰端走,換上了新的,魏熙看著那還冒著涼氣的冰,問道:“這撤下來的冰你們都是怎麼處置的。”
作者有話要說: 更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