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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內侍有些奇怪魏熙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他愣了愣,答道:“回公主, 這撤下來的冰染了暑氣,是不能再用的, 一般都是直接丟掉。”
魏熙起身行到那還呈塊狀的冰前, 伸手摸了摸, 只覺冰涼刺骨, 皇帝見了魏熙的動作喚道:“阿熙別胡鬧,快將手收回來,當心惹了寒氣。”
魏熙收回手道:“這冰還這麼涼,怎麼就染了暑氣了?”
內侍聞言, 看了看皇帝,有些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魏熙, 皇帝揮手讓內侍將冰抬下去,他對魏熙道:“冰化了涼意就減了,自然是要換新的, 你這麼關心這個做什麼。”
魏熙上前坐在皇帝對面:“我聽說每年到了這時候都是會有人熱死的。”
皇帝聞言嘆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理,你只見天熱了便憂心熱死的人, 那你可知因疾病意外而死的人更多。”
魏熙瞪圓了眼睛,鄭重裡又帶著幾分天真:“可是疾病和意外難以掌控,但阿耶卻可以命人給那些買不起冰的人, 發放冰和降暑的飲子呀。”
皇帝撫了撫魏熙柔軟的發絲,柔聲道:“阿熙你有這份心是好的,阿耶很高興, 可是你怎麼知道誰是買得起冰的,誰又是買不起冰的?你又怎麼知道哪些買不起冰的到底需不需要這些冰?”
魏熙聞言語塞,她的面上顯出些失望來。
皇帝收回手,道:“阿熙,暑熱是每年都有的,它不同於賑災。”
魏熙眼中帶了些淚意,她道:“可是那些好好的人竟被熱死了,多可惜呀,阿耶你就放一回冰好不好,反正也熱不了多久了。”
皇帝道:“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冰就像是一塊精美的點心,沒有也能活,點心雖好,卻沒有人會用吃飯的錢來買點心,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皇帝說的不錯,冰對時下的百姓來說並不是必需品,比起冰來說,他們更願意忍著暑熱去買吃食,畢竟熱了他們可以扇風,可以乘涼,可餓了,他們卻不能不吃飯,畢竟熱死的人少,而餓死的人多。
而金尊玉貴的魏熙卻不能理解這一點,在她看來是不會有人願意自己身上整天汗津津黏糊糊,還要冒著被熱死的風險而不買冰消暑的,買不起的就是真正的貧苦之人。
說到底還是魏熙從沒有真正的去了解過民間,瞭解過百姓的生活,縱有千般心思,面對不瞭解的事物,她只能從自己的角度去判斷。
魏熙攥著皇帝的袖子道:“可只有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時,他們才會擇其中之一,說到底他們還是買不起,誰不想讓自己好過一點呢,阿耶你就命人放冰給他們吧。”
皇帝看著攥著他袖子的白嫩小手,道:“阿熙,冰是有限的,不似米糧那般充沛,你可知長安有多少人?”
魏熙自然是知道的,她頓了頓:“只分給貧苦之人行嗎?”
皇帝又問道:“你如何分辨誰是貧苦之人。”
魏熙聞言,將攥著皇帝衣袖的手鬆開,垂頭不語。
皇帝心中一嘆,道:“罷了,你既然想施冰和飲子就去吧,不過這些需得你自己一力承擔安排,朝廷不會管。”
魏熙聞言抬頭看向皇帝:“真的?”
皇帝點頭:“自然。”
魏熙聞言一笑,璀璨奪目:“謝謝阿耶,我一定不辜負阿耶的期望。”
皇帝撫了撫魏熙的頭,道:“不必有壓力,拿這事當玩就好。”
魏熙聽了皇帝的話,心中不期然的有些沉悶,她複又打起精神來,對皇帝笑道:“好。”
得了皇帝的同意,魏熙的心思皆飛到怎麼調冰安排上,皇帝著魏熙神思不屬的樣子,也不再留她,聞言說了幾句俏皮話便走了,臨走時還不忘命人拿著她沒喝完的果漿。
皇帝看著魏熙輕快的身影,有些發愁:“阿熙這孩子看著心眼多,卻還是太純善了,以後得吃多少虧呀。”
陳士益聞言給皇帝續上茶水,道:“昌樂公主這般性子最是難得,誰見了不喜歡,哪裡有人捨得讓她吃虧呀。”
皇帝道:“就她那嬌縱脾氣還誰見了都喜歡,你如今說話時越發沒譜了。”
皇帝雖這樣說,面上卻不見惱色,哪個當阿耶的不喜歡聽別人誇自家孩子好呢,雖然這好對宮裡的孩子來說有些不合時宜。
陳士益笑道:“昌樂公主性子直率,哪裡稱得上嬌縱,況且有陛下在誰敢不喜歡昌樂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