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熙點頭應是,她自然也是不願意走夜路的,益陽有這麼多逃戶,未必就沒有落草為寇的,僅十餘個侍衛跟著,若是遇到什麼不法之人就不好了。
魏熙正出神,卻聽魏瀲笑道:“自從登基後,我未有一日放鬆過,如今藉著這場雨,也算能鬆快一夜了。”
魏熙看著魏瀲疏朗如風的笑容,亦盈盈笑道:“偷得浮生半日閑,聽起來是極好,只是……”
魏瀲眉梢一挑:“只是什麼?”
魏熙笑的狡黠:“只是今日的政務就積攢下了,六哥明後幾日怕是就不得閑了。”
魏瀲有些無奈的捏了捏魏熙的鼻子:“你呀,越發不似幼時嘴甜了。”
魏熙蹙眉將魏瀲的手揮開:“六哥也注意些,我都這般大了,再動手動腳的,讓人看了多不好?”
魏瀲眸中笑意一斂,卻仍打趣道:“特立獨行的昌樂公主竟也在意這些?”
魏熙下頜一揚:“我現在可是楚國長公主。”
魏瀲搖頭一笑:“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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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魏瀲身份緊要,梁寬便特意將自己住的院子騰了出來,又命家人備了宴席。
安排妥當後,梁寬正欲去邀魏瀲二人前去用膳,卻聽魏瀲的侍衛來道,說是魏瀲乏了,便不去赴宴了。
梁寬聽了,不再打擾,卻命人將酒菜都給魏瀲送去。
魏熙午膳沒用什麼,眼下自然是餓了,倒是用了不少梁家略顯粗陋的膳食。
用完膳,魏熙和魏瀲一道窗下去賞雨,二人閑話了會,便聽魏熙問道:“六哥是想將益陽這幾個大戶給抄了嗎?”
魏瀲點頭:“如此也算是幹淨。”
“鄧初呢?他這個司農卿以權謀私,更是該殺。”魏熙問道。
“他自然也是不能留的。”魏瀲說罷,抬眸看向魏熙,又道:“你方才還說偷得浮生半日閑,怎麼又說這些煩心事了?”
魏熙笑道:“想起來便說了,既然六哥嫌煩我便不說了,咱們說些六哥想聽的,六哥想聽什麼?”
魏瀲聞言一愣,他還真不知道想聽什麼。
魏熙見狀掩唇一笑:“六哥一閑下來就成呆子了。”
魏瀲看著魏熙燦若朝陽的笑靨,面上也帶出了些淺淺笑意:“雨聲清幽,我只覺得咱們兄妹坐在這靜靜聽雨便是極好的。”
“六哥就算政事繁忙也還是風雅無雙的。”魏熙說罷,將胳膊從窗子裡伸了出去,用白嫩的手掌接了幾滴晶瑩水珠。
魏熙將帶著水珠的手從窗外收回來,伸出另一隻手輕觸水珠,惋惜道:“可惜沒有芭蕉。”
魏瀲笑道:“何止是芭蕉,連一株樹都沒有。”
魏熙看著窗外越下越密的雨,道:“雨打青磚,倒也別有一番意趣。”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放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