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先入為主,魏熙看著他的眼睛,總覺得像是一匹惡狼。
她淡淡將視線移開,坐在溫軋葷之前的是中書令李承徽,這位深得皇帝愛重的權臣,連衰老的程度都與皇帝出奇的一致,或許比皇帝老的還要更快一些,頭發花白,連眼神也變得渾濁無力。
自他兩年前大病了一場後,身體便每況愈下,如今魏熙看著,只覺得他像沉沉暮靄下的一截朽木。
“陛下庇佑蒼生,恩澤南北,多賴陛下福澤,孔雀這等嬌貴瑞禽才肯存活於北疆苦寒之地,此實乃我北地之民的福祉。”
魏熙的視線不禁被這道言辭懇切的聲音給吸引過去,她看向溫軋葷,只見他神情誠摯,一派懇切,竟是連魏熙都險些當真。
她微抿了一口果漿,南物北生,分明就是逆亂之相,也虧得他能將那話說得出口。
魏熙看著皇帝頗為愉快的神色,將杯中果漿一飲而盡,這等不合常理之事,不是祥瑞便是兇兆,眼下四海昇平,她若是將方才的話道出來,便是皇帝再寵她也會生氣。
不過,不言上蒼,說別的也是可以的。
魏熙將杯子放下,疑惑道:“農戶家裡怎麼會突然出現孔雀?”
溫軋葷看向這個深得帝寵的公主,笑道:“這個臣也疑惑,也差人去查過,可卻沒什麼頭緒。”
魏熙勾唇:“北地苦寒,那孔雀看著倒是康健,和往年天竺貢來的也沒什麼兩樣,也不知那農戶先前是怎麼養的,要知道北疆可是比天竺冷太多了。”
“公主多慮了。”溫軋葷笑意不變:“孔雀仰仗陛下福澤生於北地,豈會耐不住些許涼意。”
溫軋葷這一句話讓魏熙什麼都問不出來了,她看向坐在溫軋葷身邊的溫紹延,他亦抬眸看他,眼神清亮溫柔,是於此處格格不入的溫潤柔和。
魏熙心中一怔,正猶豫著要不要將溫紹延扯進來,卻聽李承徽笑道:“公主都這麼大了,這愛刨根問底的習慣還是和幼時一般。”
魏熙聽出了李承徽對溫軋葷的維護之意,她微微一頓,看向魏瀲,卻見魏瀲無奈道:“看我作甚,我也不懂,祥瑞之事哪是我能解釋的了的?”
魏熙垂眸,輕笑道:“我只是好奇罷了。”
皇帝聞言有幾分打趣的意思:“你好奇的事還真不少,朕記得,你是連朕的丹藥方子都要問的。”
魏熙心中一緊,面上有些赧然:“是阿熙小家子氣了,有李元在先,我總是有些擔心的。”
皇帝看著魏熙,雖不喜她的做法,心中卻不免有些微暖意,他假意道:“就你多事。”
溫軋葷看著首位那一對父女,心中思量萬千,忍不住側頭看向自家兒子,只見溫紹延一瞬不瞬的看著昌樂公主,專注的眼裡是藏不住的柔色,他心中有了計較,收回視線,倒了一盞酒飲了下去。
魏瀲收回看向溫軋葷的視線,端起酒盞悠悠晃了晃,層層波紋蕩開,模糊了酒中帶著厲色的雙眸。
作者有話要說: 六哥:父子倆都不是好東西憤怒·jpg
小公主:哥哥胳膊肘往外拐委屈·jpg
小哥哥:當老婆和粑粑同時掉在水裡,我該怎麼選糾結·jpg
表哥:你們夠了!我人設都崩了!!!!!!!!!!
小公主:越喊越崩
表哥邪魅一笑:表妹,滿意你所聽到的嗎
阿阿阿阿阿阿!!!我為什麼寫不出來好玩的崩壞小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