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見了,對身邊內侍喝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把蘇井泉叫來!”
魏熙扯住皇帝的衣袖,搖了搖頭,緩緩道:“我無事,李元不是說我這病是風水之因嗎,蘇井泉來了也沒用。”
魏熙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看向李元:“我只問你,你這話到底是真,還是假。”
李元道:“修行之人不可言假。”
魏熙哼了一聲,對皇帝道:“阿耶讓人把柳芳儀喚來吧,她不是要當我阿孃嗎,怎麼能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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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芳儀聽了皇帝的話徒然瞪大了眼睛,一副驚訝之色:“讓妾當公主的阿孃?”
魏熙嗤笑:“芳儀娘子不知道嗎,在這裡吃什麼驚。”
柳芳儀聽了魏熙的話面色也有些不好:“公主的事我去哪裡知曉。”
柳芳儀說罷,跪在皇帝身畔,音色柔媚,卻含著一股委屈之意:“陛下,陰木之格怕不只我一人,論起關系,半路上的母女自然是沒有夫妻親近的,反正公主也不小了,陛下不如為公主尋個陰木之格的夫君,這樣公主與我都好過。”
魏熙看著依在皇帝身邊的柳芳儀,握著皇帝衣袖的手緩緩松開,柳蔚都與柳芳儀說過此事了,沒想到她此時卻這般做派,好似巴不得魏熙出降似的。
魏熙神色幽幽,不知柳芳儀是真這樣想,還是裝的。
魏熙與皇帝還未說什麼,便聽李元道:“不妥,男子為陽,便是陰木之格也是壓不住公主的陽火的。”
魏熙眉眼淩厲:“仙師不覺得你這理由有些牽強嗎?”
魏熙說著神色越發冷了:“到底是誰安排仙師這樣說的,我勸仙師還是從實交代,這些時日審的人不少,怕是刑具上了血還未幹呢,仙師現在說了,也免得那些凡塵俗人的血,汙了仙師的仙體。”
李元淡淡瞥了魏熙一眼,一副不可侵犯的神仙樣子:“貧道所言皆是屬實,公主不該為了私心,便枉顧江山社稷。”
“江山社稷?”魏熙氣道:“你還真是會以小化大,我且問你,阿耶讓你來的原因到底是不是我的病?”
“公主既知道陛下擔心公主,為何不順著陛下的心意,也免得陛下擔心。”李元道。
魏熙道:“阿耶擔心我,我自然知道,用不到你說,只是規矩在那,沒有嫡公主認婢妾為母的道理。”
李元裝模作樣的功底雖佳,但當了幾年皇帝的座上賓,於看人臉色上卻是不怎麼擅長的,他只想快些說服皇帝,將事情定下來,也未多想便道:“公主多慮了,元貞皇後生前也是妃嬪,所以公主養在柳芳儀膝下並無不妥。”
李元這話可是徹底將魏熙的脾氣激起來了,她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抬手就將方才洗完臉還沒端下去的盆子端起來,將裡面的水潑向李元,魏熙將空盆子往底下一丟,氣道:“誰給你的膽子讓你說這些的!”
李元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一盆水兜頭倒下,這些年他養尊處優,哪裡受過這樣的氣,他看著魏熙,眼裡閃過恨色,正欲說什麼,卻聽房中不知是那個宮人輕聲驚道:“李仙師的頭發!”
李元聞言,心中突然閃過不好的預感,他看向魏熙,卻對上魏熙幽沉的雙眼,一雙清透黑亮的眸子竟讓人生了些懼意。
魏熙沒說什麼,反倒是皇帝面色陰沉:“你這頭發是怎麼回事?”
李元聞言也顧不上形象,抬手就扒了一縷發絲來看,只見發絲前端竟然是黑色的。
他語氣有些急:“陛下明鑒,定是有人要害我。”
魏熙咳了咳,用帕子掩著唇道:“你也好意思說,頭發長在你自己的頭上,別人如何陷害。”
作者有話要說: 等處理完這件事小公主就可以正式開始奪權撩男神之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