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強又打斷了他的話,接著問道:“景隆郡侯之子景諾,其女景婉,你可識得?”
劉順腦中立即閃過前段時間在郡王府前發生的一幕,心中頓‘咯噔’了一下,神色略顯慌張的搖了搖頭,結結巴巴的回道:“並…並不…認…識!”
見他如此模樣,肖強冷笑一聲,又道:“還是我來替你說吧,那景隆郡侯的一雙兒女,因家中遭了劫難,其父母雙雙罹難,無依無靠之下,便不遠萬裡,前來投靠景宣郡王。”
“那姐弟二人到來之時,卻在王府大門口正好被你撞見。你一見景婉,便對其美貌心生貪戀,加之又看他們姐弟二人,一身風塵僕僕、衣衫襤褸,便見色起意,讓家丁攔著他們姐弟,不讓他們進入郡王府之中。”
“那景諾年輕氣盛,看不慣你的嘴臉,便出言譏諷了幾句,而你卻惱羞成怒,居然以一介奴僕之子的身份,敢對郡侯世子動手。你與景諾爭鬥之間,你失手打死了景諾,是也不是?”
劉順神色平靜的聽完肖強之言,最後臉現獰猙,大聲咆哮道:“是又如何?就算是你治好了本公子,又能怎樣?那個賤人該死,居然敢反抗本公的恩寵,死了也是活該……”
肖強任其在那咆哮著,只是當作他人生最後的吶喊,然而當他聽到‘賤人’兩個字時,頓覺一股無名之火直沖天靈,只覺得腦中三屍神暴跳。
肖強再也不想多聽劉順一言,立即從懷中摸出一枚青火靈符,以神念啟用符文,接著便見一團青色火焰,憑空出現,落在了劉順身上。
站在一側的劉旬,聽著肖強的話,早已在凝神戒備。然而,劉旬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先天境武修,在景月這位結丹境高手的面前,又能有何作為。
早前,肖強已將他和景婉之間的所有事,只要是能說的,他都已告訴景月。因此,景月也是在場的知情者之一,她也想給弟弟景諾報仇血恨。
在進入這間臥室之時,在肖強再三確認劉氏.父子的身份之時,她就一直在暗中戒備,又怎能容劉旬有多餘的動作出現。
見劉旬有所動作,景月立即抬手對其淩空一抓,只見幾道法力沖出她的手指,瞬間進入劉旬的體內,將其全身真元完全禁固死,隨之劉旬的行動能力也被徹底禁固,哪怕是想要動一根手指頭,無法做到。
禁固劉旬之後,景月流著眼淚走近肖強,雙眼發紅地盯著已經燒成火人的劉順。看著劉順在火焰之中,不斷的悽聲慘呼著,慢慢化成黑灰。燃燒起的床和被褥,則被景月揮出一道法力,順手熄滅。
劉旬眼睜睜的看著唯一的兒子,就在眼前被燒成灰,卻連根手指也無法移動。只見他雙目通紅,目疵欲裂,卻又無能為力,由於過度憋屈,他的五髒六府漸漸出現破損,嘴角跟著溢位一縷鮮血來。
旁邊的柳賀,則已經被嚇傻了,他完沒弄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劉旬就被禁固,剛剛治癒的劉順,在轉眼之間就被灰成灰燼,這一切都在極短的時間內發生,讓他有些轉不過彎。
柳賀看看被禁固的劉旬,又看看燒出一個大洞的那張床,站在那裡,一雙眼珠子不斷的轉動著,腳下卻絲毫不敢移動,生怕引得這兩個兇人,順手將其給滅口。
肖強與景月站在那,呆立了良久,還是景月最先回過神來。她抹了把眼淚,轉頭看向劉旬,對肖強道:“肖大哥,你看這個老匹夫,該如何處置?”
肖強聞言,也轉頭看向劉旬,臉上的憤狠之色已然不見,有的只是一片冰冷,平淡的說道:“這個老匹夫教子無方,也有縱子為惡的嫌疑,但卻罪不致死,不過也不能輕饒,將其修為廢掉,令其自生自滅吧。”
景月小小年紀,就有著結丹境的修為,有生以來的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修行之上,還沒有真正經歷過人心的險惡,心地十分純良,並未因此而生出斬草除根的念頭。
肖強雖然也有過生死的經歷,但內心之中,一直還認為自己是和平社會之人,非是迫不得以,他心中不願生出殺戮的念頭。
然而,正是由於兩人今日的這一念之仁,而留下劉旬的性命,卻也為他們以及身邊之人,給日後留下了一個極大的隱患。此為後事,容後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