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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惜吃好晚飯,去了趟醫院。
羅海遙膝蓋經常痛,藥膏用的快,她去幫他拿藥,副院長自制的,效果很好。
副院長將藥膏給韓惜:“真不考慮一下來我們醫院當醫生?”
“你老師以前總在我面前誇你。”
韓惜笑了笑:“謝謝院長,等有機會的吧。”
她拿了藥出來,到樓下,卻沒有立刻走。
徐芹就在旁邊的住院部。
韓惜猶豫了一下,轉身往住院部走去。
病房門口守著兩個便衣警察,韓惜出示了證件,進去。
床上的人閉著眼睛,雖然隔了十九年,但那張臉,韓惜永遠不會忘。
這張臉等同於小黑屋、藤鞭和罰跪。
韓惜摸了摸腰上的疤痕,粗糙,和周圍平滑的面板觸感不同。她想起昨晚做的夢。
腰被利劍刺穿了一個血口子,汩汩流著鮮紅的血。血流在地上,被蜿蜒的藤蔓植物吸食幹淨。
熟睡的人似乎也做了噩夢,她雙手攥著床單,眉頭緊緊皺著,不斷搖頭,嘴裡喃喃有詞。
韓惜轉身,準備出去。
床上的人突然醒來。
徐芹掙紮著坐起來,看著韓惜的背影:“你是誰?”
韓惜轉過身來:“你不認識我嗎,我還記得你。”
徐芹抱著頭,聲音微微顫抖:“你到底是誰?”
韓惜走過去:“鄭七。”
徐芹不敢看她,卻還想著探明她的身份:“哪個鄭七?”
叫鄭七的孩子有好幾個,通常一個被送走了,新來的會頂上他們的名字。
韓惜:“腰上被你燙傷的那個。”
徐芹似乎是想起來了,她跪在床上,給韓惜磕頭:“我錯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已經在贖罪了。”
似乎還不夠,她從床上滾下來,跪在地上,用力磕頭:“我錯了,我錯了……”
她磕了滿臉血。
韓惜擰眉,徐芹反應在她的預料之外。
她沒想到她反應會這麼大。
韓惜握住徐芹的胳膊,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別磕了,我不會原諒你的。”
徐芹一哭一邊說道:“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韓惜看了一眼手上的藥膏:“你不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所有被虐待過的孩子,他們不會原諒你,法律也不會放過你。”
徐芹還在哭:“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韓惜轉身,往門口走去,走到門邊的時候停下來,沒回頭:“是羅海遙叫人打的你嗎?”
徐芹:“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