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緊。”
他語氣淡淡,聽不出有絲毫的情緒。
倒不是裝,而是他覺得,為這點小事,不至於。
不過對江棠梨來說,剛剛掛他電話完全是起床氣後的條件反射,不過回他電話倒不是因為抱歉。
沒什麼可抱歉的,擾她美覺,她沒對他發更大的脾氣已經不錯了。
所以江棠梨的聲音裡只有禮貌沒有歉意。
“剛剛找我是有事?”
從她的話裡,陸時聿有些拿不準她是明知故問還是說壓根就沒看見早上給她回的那條簡訊。
“我已經到京市了。”他說。
江棠梨吃驚地“啊”出一聲:“這麼快?”
陸時聿一向很重時間,所以沒有跟她兜圈子:“江小姐要不要和我見一面?”
見面?
江棠梨想起上週六他說的那句:「如果江小姐在深思熟慮後依然不改變心意,我就回來。」
所以他這趟回來是專程來見她...一面的?
江棠梨皺了皺眉。
除去正月裡的那場宴會,他們目前也不過只見了兩面而已。
才兩面,他就開始對她上心了?
又或者說,蠢蠢欲動?
江棠梨嘴角一撇。
果然傳言可聽不可信。
“行啊,在哪?”
正值晌午,這時候約見,自然不能失禮。
陸時聿說:“一個小時後,滄瀾會,可以嗎?”
現在是十一點四十,從她們家到滄瀾會大約四十分鐘,也就是說,他還留了二十分鐘給她洗漱。
真不知該說他細心,還是低估了女孩子出門所需的時間。
不過憑什麼他說中午見她就得答應?
她才不要這麼被動。
“我一會兒還有其他的事,”江棠梨直接把時間推到了晚上:“七點吧。”
隔著手機,江棠梨看不見他深擰的眉心,只知話筒裡靜了幾秒——
“好,那就依江小姐所說,七點,滄瀾會見。”
雖然見面被推遲到晚上,打亂了陸時聿一早安排的計劃,但她說有事,陸時聿也不好強人所難,所以在那通電話結束通話後不久,他發了條簡訊過去。
「既然江小姐對這樁婚事下了決心,那我們就各自拿出彼此的誠意。晚上見面,我會給到江小姐一份婚前協議,江小姐有什麼要求也可以提,如果方便,提供紙質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