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習慣早起,習慣起床後看一眼手機。
簡訊內容沒有讓他很意外,只是沒想到她會再用簡訊的方式和他確認一遍。
他甚至從那個小小的句號裡看出了她的決心。
只是看見傳送的時間,陸時聿蹙了下眉。
是半夜醒來給他發的,還是那個點她壓根沒有睡?
不過陸時聿沒有立即回複,直到八點,他坐上私人飛機,陸時聿才回了簡訊過去:「好,那我今天回京市。」
但是這條簡訊在三個小時之後,直到陸時聿出了機艙都沒能等來回複。
坐上車,陸時聿撥了電話過去。
聽筒裡傳來很久的等待音,就在陸時聿準備拿下手機後,電話接通了。
“誰啊!”
很是不耐煩的兩個字,混著濃重的惺忪睡意。
陸時聿眉心微蹙:“是我,陸時聿。”
江棠梨的起床氣可不管對方是誰。
“你煩不煩?”
不等陸時聿反應過來,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
史無前例。
從未有人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過話,更是從未有人如此不客氣地結束通話他電話。
陸時聿看著手機螢幕,怔了怔,抬頭時,剛好對上後視鏡裡望過來的眼神。
陳敬目光慌了一瞬,忙說:“今天週六,江小姐可能在睡懶覺。”
說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多嘴拆穿了陸時聿眼裡的窘意。
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這時候,他除了閉嘴只能閉嘴。
不過陸時聿倒沒有在這個時候去在意自己的臉面,他只是大概確定了一件事:昨晚九點她應該是拿他作家人的擋箭牌去酒吧,而淩晨兩點發來那條簡訊的時候,應該是她離開酒吧的時間。
總之,她是一個黑白顛倒的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對這樁婚姻從抗拒到接受......
「我是一個很嚮往自由的人,想必陸總也不想被婚姻束縛。」
這是她一週前與他晚餐時說的話。
因嚮往自由而拒絕和他結婚,如今又想透過和他結婚獲得自由。
好一招金蟬脫殼。
陸時聿垂眸失笑。
真不知該說她聰明,還是說她聰明反被聰明誤。
難不成她以為,他口中的給她自由,是放任她深夜不歸流連酒吧?
看來真的有必要寫一份婚前協議了。
只是沒想到,一通被無情結束通話的電話,在五分鐘後被主動撥了回來。
陸時聿看著手機螢幕,在指掌感受到三次震動後,他才接通:“喂。”
“我剛剛睡迷糊裡,沒反應過來是你。”
聲音明顯比剛剛清醒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