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騰地坐起身,抹了一把臉,硬生生壓住了怒火,煩道:“你又怎麼了。”說著又向床頭縮了縮,以免被打。
紀譽昨天劍還沒找到就被泡麵勾了魂,早上醒來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就找劍,可還是沒找到。
“我的劍呢?”
蘇深河看看時間,也該起床了,他長腿一跨,下床繞過紀譽,去衣櫃找衣服。
“我的劍。”
蘇深河腦袋從短袖裡鑽了出來,沒好氣道:“別給我耍賴,趕緊走,我還要工作。”
電話響起,是張躍打來的。蘇深河回話,“馬上出來,樓下等我。”
紀譽跟個小喇叭一樣跟在蘇深河身後一直重複。蘇深河壓了一早的火氣終於達到了臨界值,求生欲也被怒氣矇蔽了。
他腳步一停,一個轉身,插口袋的手抽了出來,大膽的彈了紀譽一腦門,“我不像你包吃包住,有國家養老,別妨礙我。”
紀譽捂著腦袋,目瞪口呆,這後世人怎麼這麼壞,霸佔了他的財産,還打他?
蘇深河趁他發呆的功夫,已經上了車。
紀譽鼓著臉頰,最後一次警告,“你還……”
蘇深河甩上車門,直接將他的“我”字擋掉。車子嗡嗡發動,揚長而去。
紀譽揉揉腦袋,嘴巴張得更大了,這刁民坐的是什麼玩意兒?“怪不得敢這麼兇,原來是仗著自己跑得比兔子還快……”
紀譽只穿了一身內衫,腳上的靴子也被脫了。心中警鈴大作,那個刁民用好吃的又哄了他的鎧甲!
這次他可是清清楚楚記得鎧甲放在哪裡,刁民與自己一道出了府,沒有機會再藏了。今日一定要將鎧甲寶劍都取回來。
只是,那刁民大抵又是趁夜而歸。怎麼辦,沒有銀兩,早膳要去哪裡用?
他四下望望,又看見了那地圖牌,悠悠走去,如果今天再能抓一個毛賊應該還能換頓飯。紀將軍提提褲腿,又坐在道沿兒上,只是守株待兔的故事老早就書寫了紀將軍的命運。
日頭偏正,紀譽一看逮不著兔子,嘆了口氣,虛晃著步子沿街走去,雖然不知道該去哪,但坐等總歸是行不通。
飯點從古至今都一樣,紀譽餓了,後世人也餓了。附近影視基地的劇務們提著大包小包的盒飯趕回劇組,沿街的民工也端著飯盒大口刨著,一些白領急急忙忙趕路,手裡拿著三明治邊走邊吃,吃不完了就丟進垃圾桶,看看手錶奔著向地鐵站走去。
紀譽看著那高高的鐵桶,喉嚨滾動。殘羹剩飯他沒吃過,但塞外行軍困境之中,草根樹皮他吃得不少。活著就行,有什麼是不能吃的?
蘇深河錄完了上午的行程,正坐在保姆車裡等張躍帶飯回來。他靠著座椅偏頭向外看去,眼皮一掀竟然看見小瘋子從街口走來。
真是陰魂不散。
他嚇得脖子一縮,半個頭藏到窗下。他小心張望,觀察他的動向。
只見紀譽扒著垃圾桶,側著腦袋向裡面張望,伸手摸索。
蘇深河眉頭一皺,不由伸長脖子,再三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