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害怕,而是憤怒,如同火山即將噴發的前兆。
“為什麼不能打你?馬上跟我回去!”
布魯斯習慣維持自己威嚴,雖然也冷靜下來,但絕不允許半點軟弱,反而更加強硬想要壓過阿爾文。
“好!我就跟你回去看看他能說什麼!”阿爾文捂住臉,歪頭看來的眼神充滿的壓抑的憤怒。
布魯斯想要解釋什麼,但來之前伯爵給他的壓力非常大,如果不能證明自己能夠壓住阿爾文,父親肯定會用更加殘酷的辦法處理這件事,就不是禁足這麼簡單了。
所以布魯斯極力壓住阿爾文反而是為了保護他,還真就沒錯。
只是沒有人在乎阿爾文……
這場爭吵就在門口,那聲嘶力竭的叫喊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其中當然還有那追出來的傳教士。
“好耍~”傳教士見到這一幕便知道之前的佈置起作用了,呢喃一句便轉身離開。
先不管那些人如何動作,阿爾文回來可不是甘願被囚禁,而是來見一下他的父親,巴斯蒂亞領主。
“等一下跟父親好好說話,認個錯這件事就結束了。”
布魯斯是不想兩人見面,因為他有預感,兩者必定會爆發更大的爭吵。
但很顯然阿爾文不會聽他的,直接就闖入了伯爵的書房。
“父親!”阿爾文大喊一聲,那胸膛跟風箱那樣誇張的鼓動著。
而伯爵似乎也已經收到了訊息,並不意外阿爾文的出現,反而擺了擺手示意布魯斯和管家退下。
“我終於能夠見到你了,我的父親大人。”阿爾文走上前去,神情複雜的看向那男人發出質問,“這就是你的意思嗎?”
“什麼意思?”伯爵平靜的反問一句,那態度冷淡得眼前似乎不是他的兒子,只是一個手下。
“讓布魯斯囚禁我。”
“不,實際上我更傾向於將你送走,是布魯斯覺得現在外面的局勢不穩定,讓你在家待一段時間看看再說。”
伯爵的的解釋很平靜,但也正是這種連敷衍都懶得敷衍的態度讓阿爾文陷入到崩潰。
“難道我就這麼讓你不滿嗎?”
“我沒有給過機會你嗎?從小到大各種闖禍我跟布魯斯還得各種給你擦屁股也就罷了,但是這次你做了什麼?”
伯爵也是拍桌而起大聲怒吼,“整個騎士團居然在你手裡居然連一個沒落小鎮都打不下來,還全都被俘虜了。
巴斯蒂亞建立以來就沒有受過這種侮辱,我就算讓頭豬帶領騎士們衝鋒都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你把我們家族的臉都給丟光了!
這次為了你的破事跑了幾趟,花了不少錢將你贖回來,而你倒好,一回來就給我們各種鬧,居然敢勾連那些貴族對付你的父親,你不知道他們想要幹嘛嗎?
如果你不是我的兒子,早就不知道死哪裡去了,還能在這裡問我自己做錯了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受了天大的委屈,到底是誰的錯你難道不知道嗎?”
伯爵並非沒有脾氣,只是他一般不會隨意展露出來,但是現在關起門來就沒有顧忌了,怒火噴湧而出。
說到急處更是走上前來朝著阿爾文回答最初的問題。
“好,你問我你做錯了什麼,現在我告訴你——你為什麼沒有戰死?為什麼要活著回來?”
宣洩的情緒如同洪流一般衝擊阿爾文的精神,本來就不對勁的精神已經接近崩潰。
阿爾文從小就生活在布魯斯的陰影之下,小時候所有人都跟他說一個好父親好哥哥,都希望他也好好的。
那個時候對此還不覺得什麼,反而覺得很自豪,拼命想要做得更好,追上,但是等到長大之後,這種情況更加明顯。
以至於無論他做什麼都得和哥哥對比,因為布魯斯實在是太優秀了,相比之下阿爾文從小就讓人“失望”。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每個人都用布魯斯的情況來要求他,又或者說質疑他,打壓他,導致阿爾文的性格也變得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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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質上他就是一個敏感而又脆弱的孩子,他想要的或許並非是什麼繼承人,而只是父親和哥哥的認同。
他內心深處其實一直都對父親或者是哥哥抱有一種崇拜心理,所以才一直不同意邪教頭目。
但是現在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