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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道長,沈英雄,沈大人,你當真把自己當做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了嗎?”
夏日炎炎,道阻且長,只不過,路上行人全無,一片死寂之意。
沈約卻聽見身後傳來略顯輕佻的聲響。
緊接著的是啪啪的腳步聲,像是小孩子邁著大步,趿著木屐甩在平整的青石板路上。
聞聲知人,哪怕他與他萍水相逢,相識不過一刻之間。
他想起了那張清冷的臉,哪怕相識十年,他對自己那位素來威嚴的師父,都不知深淺。
他腳步不歇,要知,自悅來客棧前往李宅的路途不算多遠,幼時的沈約與有德曾經半個時辰,便將整個小城跑了遍。
但如今走來,卻步步沉重,似是一條走不完的黑暗甬道。
他不得不逼著自己不停步,不斷地往前。
只是身後的人,卻越來越近。
沈約不由得回過頭去,不遠處的客棧之中,鄉親們都有些瑟縮畏懼地探出頭,望向正亦步亦趨前往李宅的兩人。
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所有人都將希望交付於他,從前的他覺得理所應當,只是如今,卻像是一個沉重的負累一般,壓得他喘不過氣。
沈約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佩劍。
也許是從繼承了這把平平無奇的長劍開始吧?
他怔怔地想。
從丹羽老道的手中,接過這柄被他吹得神乎其技的丹羽劍開始,他便被逼著成熟,被逼著仗劍伏魔,被逼著以手中之劍替本門掙得榮光。
十歲之前,他不過是個對法術見獵心起的稚童。
他可以在別人的羽翼庇護下,安穩地渡過每一天。
嚴厲的師父,雖是揍起他來,從不手軟,但卻徐徐對他說道:“你出師而去,為師已是替你備了一張琴,日後,也算有個生計了。”
他拍手叫好,卻扯動傷口,疼得直吸冷氣。
咯咯直笑的龍四看著他被玳瑁戒尺打得高脹的手掌,仍是會偷偷塞給他藥膏靈藥,替他悄悄去找龍君求情。
他曾以為,自己會在這樣平靜的生活裡,渡過這一生。
卻不曾想,生逢亂世。
十歲之後,陰差陽錯,獨上靈山。
他的師父功力盡失,只會飲酒,不定期還會發狂,抱著那時還無知的沈約對月痛哭。
道門的鬥爭,雖無腥風血雨,卻更有暗湧流動。
更何況,他的身份是那般敏感。
龍主之徒,上代太清閣首徒唯一的弟子。
耀眼而璀璨,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若是他再像往日一般,人後恐怕便聽得一句:“太清神閣,三代天師?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
“沈道長,你不要走那麼快啊。”
一隻手搭在了沈約的肩頭,他側過臉去,一張嬉笑的臉龐出現在了他的眼底。
“道長,你別像我那個死鬼老爹一樣,丟下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