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劍奮力揮去,清姬氣勢萬均地一下將項雄的斧槍劈成兩戴,強盛的劍氣在項雄身後掀起大片江浪。
項雄驚恐地往後退,滿眼都是難以置信和恐懼,“怎麼可能會這樣?!”
我落到水面稍停片刻,立刻又再撲到他的面前。
“湖光十色!”
一瞬間揮出十數道強勁的劍氣襲向項雄,他舉著兩戴斷開的武器不斷地揮擋襲來的劍氣,盡管已經擊散了大部分兇悍的劍氣,身上還是劃過幾處深深的傷口,最後一道劍氣徑直將他的左劈切開,當即血湧如泉。
他連慘叫的空隙也沒有,臉上只露出驚恐之色,我又追了上來,聚氣凝神將清姬朝他刺出千百道劍影。
“殘菊遍地!”
項雄一邊倒退一邊單手舉著斷截的斧槍苦苦抵擋我刺來的劍影,身上捱了幾十記劍傷,大大小小的血洞都在同時噴出的鮮血,連他的一隻眼睛也被我的劍影刺瞎,再忍不住地放聲慘叫出來。
我奮力一踩水面,全力沖到他面前,項雄胡亂地揮動半截斧槍作最後的抵抗,被我使出“靈蛇鑽心”用清姬突破了他的斧槍,穿透了他的心髒。
擊敗了。
接連受到重創,特別是最後的致命一擊,項雄已經嘔血瀕死。
他艱難地張著嘴,對近在尺寸的我斷斷續續地說:“想不到......我蒼桐第一勇士,竟然敗在你這樣的貨色手裡......宇文傲天,蒼桐......不會放過你的......”
“我等著。”
我一把將清姬從他身上拔了出來,血如泉湧,沾染了我大半身,項雄隨即頹然地倒下。
我用意念將漪鏈從他手上引了回來,瞟了一眼項雄逐漸沉入湘江的屍體,內心黯然地感慨了一番。
不多作停留,我又馬上往不遠處蒼桐船隊跑去。
此時狂風暴雨已經停熄,來得快去得也快。天上的烏雲開始散去,幾束陽光灑下,我踏著波光粼粼的江水回來,一路避開船上射來的暗箭,發現蒼桐的船隊已經駛至離南都沿江城牆不到百米的距離。
來得及,還來得及!
我興奮地從後面找到了那艘蒼桐統帥的軍船,船上計程車兵都朝我射箭,但全被清姬包裹著我的水障給擋下來。
只要統帥死了,應該就可以制止這場戰爭了。
我一點也不保留地彙聚全身的靈氣注入清姬,藉助她的力量牽引浮滔滔江水隨我來到天上。升起的水流形如一條巨大的水蛇,又迅速成形,成為一條巨大的水龍,高高地蔑視著蒼桐的軍船和船上的兵將。
我隨水龍停於半空中,可以清晰看見船上的人驚慌在四處逃跑。
結束吧,這場無意義的戰爭!
我對著蒼桐統帥的軍船揮下清姬,巨大的水龍從半空中襲下來,一剎那將軍船破開兩截,各種東西都飛散破裂。水龍又將整艘軍船都帶入深江之中,久久都平息下來,船上的人即使有不錯的實力也難逃一死。
其他軍船上的兵將都震驚地看著這震撼一幕,似乎連統帥被消滅也已經不重要了。
能做的我已經賭上了性命去做,使出這一招後,我體內洶湧的靈氣終於全部用光。燭火燃天的效果當即消失,我的身體變得一點力氣都沒有,如同脫線木偶一樣頹然地跌落江河裡。
江水浸沒了視線,我能夠看到天上投下來的光束。
越往下沉,就能看到越多飄浮在江面的屍體、木板、壞船,還有暴雨過後滿是泥沙的江水,逐漸將照下來的陽光遮掩。
人是自私的,是需要逃避的,如果不逃避的話,擔子上的重壓就會把人壓垮。因為有些事情無法辨別正確與錯,為了保護自己認為更重要的人而傷害其他人,盡管知道傷害別人是不對,但還是不得不這樣做。因為善良,所以承受不住這種罪責,所以必須逃避。那些冠冕堂皇說不可以逃避的人,大概是被磨練得心如鐵石,或是沒有嘗試過承受到真正的重壓吧。
清姬:“我會優先全力治療你的傷勢,已經不能浪費靈氣做其他事情。”
我:“......還有得救嗎?”
清姬:“你安分點的話,可能還有。”
我:“那就交給你了,我可能需要小睡一會。”
清姬:“嗯,我會將水與你隔離開,至於會漂到哪裡,我不管了。”
我:“啊,那就隨便漂到哪裡吧......”
我閉上了眼睛,徹底放鬆身體的那一刻,疲憊和無力感迅速湧來,一下子將我最後一絲意識吞沒,就這樣沉睡在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