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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天子南庫3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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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黯的生辰就要到了。蕭黯本欲如往年般不予慶賀。然王府屬官與州府眾臣卻紛紛主張大慶,只說此為廣州傳統。廣州本地不重新命名日,只重生辰,在此日謝天恩、謝父母恩。恰這兩日,林邑國國使,林邑王弟羅跋摩前來廣州送禮拜謁,正住在番禺。海南各國國使來廣州,廣州刺史州君向來需設宴歡迎。蕭黯便命王府與州府屬官,兩宴合一,首要宴林邑國國使,次為慶生。

蕭黯風格樸素,來廣州赴任以來,此為首宴。於是,金符宮甚是重視,內外殿上下都忙碌了起來。蕭黯本命屬官此宴擺羅漢齋,但州府眾屬官諫議道,廣州宴席,若無蛇餚便不成席,賓客會覺受冷遇。蕭黯聽了此話,覺得羅漢素齋中擺上蛇羹,甚是不倫不類。也就不再管此類雜事,由他們去安排,只嚴命不許靡費。

待九月初九這日,蕭黯晨起沐浴更衣,向北登白雲山。於寶嚴寺高臺,向東北建康方向行正禮搖拜謝親恩。而後,又禮拜佛陀後方返回番禺金符宮。

蕭黯回金符宮後,自外殿下車,乘坐涼幕坐輿,往東觀而走。伴蕭黯左右者只有門下督曹鄭宏生與護行武官數人。過永寧殿東門時,鄭宏生狐疑打量守門武士,因此時伴王駕護行,未說什麼。待到了永定觀後,蕭黯下輿,內侍都迎了上來。自己便欲身退。蕭黯卻一眼看到了,叫著他的名字留住。他只得伴王駕登階上永定殿。蕭黯便問他,剛才要去往何地。鄭宏生回道,剛見永寧殿東門武士是兩個生面孔。不知是否因大宴李長史調了郡軍護衛州府,只不知徐司馬是否知曉。蕭黯沉默片刻,命身側河鼓傳召徐子瞻、劉釋之至東觀內堂。

待徐子瞻、劉釋之走入東觀廳堂,只見蕭黯面色不善的坐在案前,鄭宏生也坐在下首。蕭黯命河鼓帶眾內侍都退出。

室內只剩幾人時,蕭黯嚴肅道:“昨日我說過,今日宴外國使,不宜抓捕杜潛。為何不聽我命?”蕭黯性情柔和,甚少用這等語氣問話,何況是對徐子瞻、劉釋之二人。

劉釋之正要開口,徐子瞻率先開口道:“這是我的主意。正如我昨日所說,我等已得到杜潛寫予其子侄的書信,此為鐵證。杜潛若知,可能會生背水一戰之心。故必須立即拘捕杜潛。杜潛部曲強大,家族軍職在身,我只有調動金符宮兵士之權,在外難取。此日盛宴,杜潛數人進宮,正是抓捕他的好時機。只要擒住賊首,取得證詞,請臺城定罪。杜氏必倒。”

蕭黯氣道:“以宴騙他入宮私自拘捕。此非堂堂正正之舉。怎能讓人杜氏與天下人信服?又怎能讓臺城信服?”

徐子瞻意氣也起道:“那麼就要等杜氏謀反攻打番禺城,天下人才能信服杜氏是亂臣賊子嗎!?”

蕭黯被徐子瞻氣得揚眉眴目,終不能以身份逼他,只緩和語氣道:“宴中多人是杜潛親族門生,內眷中也有其親族。此事若行不密,後患無窮。”

徐子瞻拍胸脯擔保,杜潛只要進了金符宮,此事必成。

蕭黯仍是躊躇。蕭黯並非不想懲治杜潛,只是他心內有些掙紮。他不知徐子瞻他們,或是自己,是因杜潛之罪不能恕而欲誅他,還是因為爭權奪利而誅他。所以,他迫切需要鐵證如山,需要堂堂正正。不僅是說服天下人,更是說服自己,他蕭黯與他的朋友臣屬徐子瞻、劉釋之是為主持人間正道而誅殺罪臣,而非為集權誅殺老臣。只有過了自己心裡這關,他才能直面州府朝堂上的眾臣,直面蘭儲等杜氏親族,直面內院中的蘭氏珍珠。而徐子瞻竟不知他心思,然而徐子瞻劉釋之等人也沒錯,杜氏所犯罪行,天理與國法皆不能容,不該容。蕭黯最終還是預設了徐子瞻等行為,然終是心事重重。

黃昏之時,永寧大殿上已燈火輝煌,賓客雲集。一身奇裝異服的林邑國國使羅跋摩坐在主賓席上,與蕭黯講述海南民俗。上首陪坐的李渠、杜潛二人也偶爾參與交談幾句。蕭黯與這羅跋摩在建康有過兩面之緣,算是舊相識。那時覺得其對南朝風俗典故如數家珍,只口音是外邦口音。此時方知,這羅跋摩的口音並非外邦,而是地道的粵地官話口音。李渠、杜潛等人所說官話均是此等口音。

此正宴酒品菜品非常豐富,因蕭黯不理這些雜事,均委之於蘭氏夫人定奪。如今主王府內事的蘭氏,已升號為夫人,居於宣薇臺,人稱宣薇夫人。宣薇夫人與王府屬官便操持了此次大宴。

蕭黯見宴中大菜僅蛇餚、胭脂鵝、以及一素色魚膾拼盤,其餘均為清淡素菜,頗為滿意。蕭黯並不識得那拼盤名叫金齏玉膾,乃用九十九種海鮮河鮮精緻而成。此菜莫說是在嶺南可得大菜之冠,便是京城也未有如此齊全鮮美的食材。凡鱸魚、鰂魚、鯊魚、鯨魚、鰒語、海參、豚魚、肺魚等,皆以精細烹飪,入口鮮味百種,嘗之不忘。

又有音律笙歌鼎沸,除南地尋常的琴瑟簫笛鐘鼓外,還有粵地特色樂器粵琴,以數十人於殿外排陣演奏,聲如海嘯,讓人耳目一新。所演曲目除了《賀華誕》、《迎遠客》等應景曲目外,另有《步步高昇》、《春郊試馬》等粵地名曲。曲畢,突有數十個蹁躚舞女,身著飄逸長裙步入殿中起舞。

座中李聿澤站立起來對眾道,此為其家舞伎,領舞之人乃南朝舞仙祖芳之徒,特排練此舞《邀月》,獻於晉南王與眾賓客一娛。他講畢,序舞已畢,音樂再次想起,此時方是正舞。眾賓客見那領舞之女容顏絕色,身姿輕盈若仙,都贊嘆觀賞。只主位上的蕭黯心不在焉,杜潛剛剛離席,可能是去往淨室或是別室醒酒,此時還未歸。

蕭黯所料不差,杜潛離席去往淨室,剛自淨室走出便被皂布罩住,隨後人事不省。昏迷中的杜潛被塞進一木桶,與廚用雜物一同運出金符宮永寧殿。後入金符宮西閣北部一處長房,此為劉釋之秘審犯人之地。

得手後,徐子瞻便示意蕭黯。此時,杜潛親族已發現杜潛與身邊跟隨的護行武士失蹤,正暗告於督軍蘭儲。蕭黯便命停了舞樂,對眾人公佈杜潛涉嫌犯數條大罪,並出示通訊物證。眾人一片嘩然,李渠與羅拔摩也滿面震驚之色。

蕭黯對眾道,因杜氏數世嶺南重臣,身份貴重,所以定會公正審判裁決。此次大宴,先請杜潛協助查問,若罪行屬實定當問罪,若有誤解,當釋放歸家。眾人未想蕭黯有如此雷霆手段,與杜氏有瓜葛的門生故吏一時噤若寒蟬。而蘭儲與杜氏親族幾人卻義憤填膺,均不服此等暗捕行為。稱被栽贓,所列之罪均為莫須有,信箋為偽造。蕭黯便對眾道:“杜州相若果真被栽贓陷害,孤王定還他清白名譽。但此等大罪,有嫌便要查證,此為國法天理。我理解眾卿庇護親人之心,請待數日,孤王必對眾卿、百姓、禁省有所交代。”

蕭黯說畢,仍有人不服。蕭黯便宣佈罷宴,命宮府武士送眾臣出宮各歸其家。當夜劉釋之親自審問杜潛,杜潛全然否認所有罪責,只稱毫不知子侄與門人所為。並對此等拘捕行為大為憤怒,做出欲自戕之舉。劉釋之與屬官亦住在長房,寸步不離,定要逼杜氏認罪。蕭黯也連夜遞書往臺城,報說杜氏涉嫌殺人越貨、私造錢幣、剝民為奴等數項大罪,自己授命屬官予以拘捕。將審問出真相再報臺城。

杜潛被拘在金符宮,杜氏親族雖欲動,然番禺非杜氏勢力範圍,且忌憚杜潛在彼手,終不敢妄動。蕭黯在杜潛被拘後,亦承擔各方壓力,宣薇夫人也曾哭泣陳情。杜潛之婿督軍蘭儲欲歸高要軍府,蕭黯數次軟硬兼施挽留。然而,蘭儲剛硬勢大,又不能軟禁他,只不知可留幾日。蕭黯心急如焚,只盼劉釋之那邊取得突破,杜潛能夠認罪。

不久,臺城禁省敕命到達番禺。敕命不偏不倚,只命刺史蕭黯謹慎查證杜氏罪行。罪證確鑿當報禁省裁決。若無罪證,盡快釋放,恢複杜氏名譽。此聖旨讓蕭黯心裡更加不安。此時,杜潛在長房已懨懨稱病,飲食俱廢。蕭黯便派王府醫師親去長房,後又派宮府廚師,前去照顧調理杜潛身體。

杜氏族人漸漸知聖旨內容,似有底氣,咬定杜潛被冤枉,數次上書請蕭黯釋放杜潛。漸漸州府與各郡均有同情之聲,只民聲仍主張誅殺杜氏。而身邊近臣仍不斷陳說杜氏罪不可恕與驕悍悖逆,而蕭黯眼中所見杜氏卻並無謀反之舉,只公然申辯無辜而已。蕭黯在這幾派力量持續月餘的拉鋸中,本已不十分堅定的誅殺之心,又減了幾分。

相較於杜氏家族的岌岌可危,李氏家族倒似高枕無憂。尤其是李渠之子計曹史李聿澤,因其精明能幹、為人持重、不涉權利,頗得蕭黯賞識。李聿澤見晉南王連日被杜氏親族逼迫,頗為煩惱。便邀請他去李府遊園。邀約說辭也頗別致,說是歲初某一晚,月中突然降下一天外飛石,落於李家園林,狀若飛天仙女,皎皎似有月華,實在堪奇。蕭黯對奇物本無甚興趣,只是連日煩悶,也想出去走走。便帶著幾位青年從官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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