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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隆德,古老如山岩、神聖似朝陽,它是洛伊德的寵愛之地,亦是人們的心之棟梁。
不過,被稱之為索爾隆德的土地何其廣大,直到亞斯特拉前還必須經過三個邦國,全境大小屬地無數,他們皆因主神的光輝而高揚旗幟;但當中只有白教之主所統領的城市才是真正的榮耀之地,坐落在豐饒平原上的它是如此高貴,不愧為信仰之都,不讓半點灰塵所汙染。
但就算是白教教國也無法洗去眾人的原罪,縱使它被傳頌的如何神聖、是何等博愛與睿智,那終究是人類所創造的團體,在薄紗下包裹的是一個無法言述的曖昧個體,既不善、也不惡,僅僅是群矮人齊聚,正邪真偽、無所不容。其中,有至善者以公理行事,為義而戰、伸出義人之手救無依無助者於恐懼;但也有不義者,圖己身之利、假借真理之名行的罪惡之實。
真者恆真、偽者恆偽,信仰也不過如此,再多的教義也觸及不了人類的本質,是煤渣就永遠不會是鑽石、是黃金就永遠不會是鉛條。
"惡龍死於英雄之劍,從此世間和平,"他說,"要真是如此,我可就要失業了。"
我躺在狹小的篷車內,雙眼盯著布棚上的星點破洞。車輪隆隆而走,細碎的咭嘎聲中混著馬蹄音,那是不知何時的白晝--我身上的傷口因震顫而發麻、四肢軟弱無力。那是索爾隆德與亞斯特拉戰役後的事情,流著弗雷米莫之血的我已死在浮卡雅的險地中,現在留在篷車上的只是個無名孤兒,未來將繼續與戰火共騎、應鼓聲而邁進;雖然所有曾屬原野的子孫都未曾忘記故土,但失去名諱的我們只能在邊緣徘徊,枯等夢醒時分。
或是死亡。
"黑先生?黑先生?")
古利古斯呼喚著我,當我醒來,只見那片恆久不變的青空等在前方。這裡是寂靜且溫暖的片刻角落:羅德蘭的傳火祭祀場,給歷劫者的虛無慰藉。
「老天爺--你果然沒死,我的恩人!」下一刻,魔法師的臉龐跑進了視野,那張清瘦的面容看起來依舊蒼白,好像縮起身子的貓頭鷹一樣,不一樣的是他身上多了些許汙漬,不知是油垢還是塵土,看起來似乎才搬過什麼髒東西一樣……唉,多諷刺啊。
我說:「真虧你能搬得動我。」
對方坐回了殘壁前的石塊,接著一臉心虛地回答:「不,大多路程都是你自己走的,我只是跟在後頭,一直到出了水道後才把你拉到了篝火這。」
「真愚蠢,我為什麼要帶著你來祭祀場啊?而且我們不是在牆塔前就道別嗎?」我不禁皺起眉頭。
「不,先生,你一直走在前頭替我開路……無論如何,事實就是你一直在保護我,」古利古斯把手杖放在腿上,接著說,「雖然我不明白你的性格,然而我知道,你一定是個高貴的人。」
「嘿,你們!不安靜就滾蛋……篝火區可不是讓你們談情說愛用的!」突然,另一側傳來了一聲斥喝,彷佛即將沸騰的滾水。
藍衣戰士似乎依舊如此憂鬱,就連發怒也這般不上不下,但說起話來倒是一如以往的諷刺。隔著篝火,我看見他不悅的容貌,那位戰士幾乎都要從坐位上跳起來了,然而他最後仍舊一臉苦悶地定在座位上,嘴巴嘀咕著一些埋怨話。他似乎在抱怨,抱怨為什麼這一陣子的人總是這麼多,屬於他的領域幾乎不複存在,過往寧靜的好日子即將邁入盡頭--後來,藍衣戰士的嘴角微微上揚,我猜戰士終於從混亂中冷卻下來了,就跟他的為人一樣,既消極、又怠惰。
好詭異的家夥。
在我向古利古斯道謝並表明自己已無大礙後,那位魔法師便以避免沖突為由離開了篝火,另尋了一處安靜的場所靜思冥想。他就在往水道的懸崖路徑前,古利古斯似乎偏好那種那塊石臺與牆垣圍繞的小角落,盡管旁邊擺著一個掛著幹屍的古井,不過只要不去看,那地方肯定就要比藍衣戰士所在的地方還要讓人放鬆。這麼看來,就屬我臉皮比別人厚,但這也是事實,無論誰到了祭祀場都不願與藍衣戰士共處一地,唯獨我不願妥協,想多靠近火焰一點。
此時戰士盯著我,那副眼神就跟當初我第一次來到祭祀場一樣,然而這次帶有更多嘲笑、更多可悲與憐憫的成份在;而在我重新整頓行囊的途中,我這才發現自己真是髒透了,皮帶與腰包內外都沾上發臭的惡魔血,木箱因此發黑、元素瓶亦難逃藏垢的命運,此外,這件鎖子甲護腿也破爛不堪,近乎報廢。
那是我唯一的防具與衣著,要是不好好維護,就怕接下來我得裸體上陣了--在一陣徒勞地清理後,我又花了點靈魂去修補身上的裝備。羅德蘭什麼都怪,就連修理的方法都如此特殊,修補期間,我從來不缺材料,因為靠著靈魂,我能找回物品原本的樣貌,只是我仍得花費些許時間在補強上,然而光是如此就不知能省下多少功夫了。
「我離開很久了嗎?」我一邊修補,一點問著戰士一些無聊的問題。
起初他沒打算搭理,可是末約幾秒後,戰士突然開口回答:「還不夠久。」
「真不幸?對吧?」其實我一直覺得藍衣戰士的為人不壞。當然,這不壞的定義在於能夠溝通,至於好不好相處就是另一回事了。
「活屍,你這陣子是不是存心找我碴?」他露出苦笑,並說:「每次你一離開,就會帶著奇怪的家夥回來……你就這麼想折磨我嗎?」
我告訴他:「火焰在上,我心中沒有任何懷恨與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