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旅遊局打了電話,給他們拍了照,他們很高興,說這可能是國家一級保護植物,很感謝她的電話。他們讓她留下姓名,子惜本來想說自己的名字的,但是她想到了那個少年。
這事兒怎麼說也歸功於那個少年,如果不是他告訴她,她根本不會想起來,要給旅遊局打電話。
她想留少年的名字,可是又不知道他的真實名字。
想到他臨走時說的名字,子惜抿了抿唇,留下了**叔叔的名號。然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漫天粉色的櫻花樹下,子惜摸了摸大樹的樹幹,喃喃,“大樹啊大樹,明天開始就有人來保護你了。以後,就不用我來保護了。”
“子惜……”
沈蕭小跑著過來,在她面前蹲下,“你沒事吧?”
子惜抬起頭,看著沈蕭,“崴著腳了好像,腳踝好疼。”
沈蕭看了下她的腳踝,皺眉,“怎麼回事?疼嗎?”
“疼。”子惜點點頭,臉頰被粉色的櫻花染上了紅暈。
沈蕭按了下她的腳踝,子惜直接痛撥出聲,“啊,疼疼疼。”
“看起來是崴著了。”沈蕭背轉過身去,將書包掛在身前,消瘦的背對著子惜,“上來。”
子惜有些驚訝,“我?”
“不是你是誰?快上來。我揹你回去。”沈蕭扭回頭,朝她拍了拍背,示意她上來。
子惜幸福的冒泡泡,應了一聲,乖乖的趴在了沈蕭的背上。雙手輕輕的樓主了他的脖子。
那是沈蕭第一次揹她,卻成為她記憶中最美好的回憶。
有粉色的櫻花從頭頂落下來,子惜將臉貼在他的後背,鼻間彷彿能嗅到淡淡的櫻花香味……
意識模模糊糊之際,她好像被誰騰空抱起。
溫暖的懷抱襲來,她下意識的往他懷裡鑽了鑽,含淚喃喃,“沈蕭……沈蕭……”
戰庭聿的身形狠狠的怔了一下,他低頭看著懷裡的女人,藉著窗外的月光,看見她眼角的晶瑩,看見她緊皺的眉心,心痛的感覺又一次如潮水般襲來……
次日清晨,子惜在昏昏沉沉中醒來。
她躺在床上,身上蓋著柔軟的被子。
她猛地坐起身,被子從她身上滑落,她身上的衣服完好,整個房間裡也只有她一個人。
她望著窗臺發呆,她為什麼會在床上?昨晚她明明是在窗臺上睡著的……
她的頭有些疼,模模糊糊記得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卻不記得到底是什麼了。
她掀開被子,赤著腳走下床,走了兩步卻驀地站住。
她睜開眼睛,看著自己的手和腳,原本束縛在上面的鏈子,都不見了,只留下了兩道薄薄的繭子。
如果不是那兩道繭子,她簡直要懷疑,這些日子她根本沒有戴過那些沉重冰冷的鏈子了。
就在子惜怔愣之際,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阿諾走了進來。
“太太您醒了。”阿諾手裡捧著一些吃的,笑著走過來,“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先生說要帶您出去走走。”
子惜皺眉,轉身走到窗臺前,坐了上去。
這三個月,她就是這樣度過的,每天都會坐在這個位置,晚上也會靠在這裡睡著。
阿諾看見她這樣,抿了抿唇,將吃的在她身邊放下,“這些都是先生親手做的,您嚐嚐吧?”
碟子裡放著幾塊精緻的糕點,精緻到每一條紋路,都是那麼的美麗。
子惜卻連看都沒有看一眼,視線落在窗戶外,不知道在看著什麼。
阿諾也朝窗外看了一眼,片刻的沉默之後,重新找話題,“今年年初一,街上可熱鬧了呢。市中心還有燈會,太太,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