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滿星凝視著我,許久不言語,我問道,“莫非我說錯什麼?”
他收回思緒,淡淡道,“吳老闆此番神情令我記起一位故人。”
“故人?”難道是我?
“嗯,”他顯然不願多說,轉了話題,“嫣彤回不來也沒關系,吳老闆不是已經把産業擴充套件到藥材業了嗎?”
終於步入正題了,我輕描淡寫道,“餬口罷了。”
“吳老闆出手在藥材行必定能掀起一番風暴。”
“承洪大人吉言。”
“既然吳老闆涉足了藥材行,有筆買賣要與你做。”
“哦,什麼買賣?”
“你手中的鐵皮石斛我出兩倍的價收購。”
“喲,是筆大買賣,洪大人真是照顧吳茗。”
“如何?”
我裝得痛心疾首遺憾道,“可惜啊,我手上沒有鐵皮石斛這味藥。”
他們三番兩次對我身邊的人下手,我也要他們嘗嘗這種滋味,即便是把它毀了,我也不會交出。非但不交出,我還讓盧長遠幫我收購鑠國的鐵皮石斛,鐵皮石斛主要産自鑠國,一旦控制住鑠國的石斛,毫不誇張地說我掌握著市場絕大部分的鐵皮石斛,他寧濤的命被我捏著。
“吳老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若你沒有洪某怎麼會找你?”
我強調,“真沒有。”
洪滿星眯眼,“吳老闆既是做買賣的,沒道理有錢不賺吧?”
我無奈攤手,“我想賺,確是沒有啊,要有也是曾經有。”
“曾經?”
“我幫一位客人收購過鐵皮石斛,手上的全賣於他了。”
洪滿星半信半疑問,“買家是誰?”
“恕吳茗不能透露買家的資訊,這是行規,吳茗初入藥材行,壞了規矩以後可不好混。”
“吳老闆不怕開罪我,更不好混?”洪滿星斂起親和,眼眸聚鋒光,緊盯我,已然成了另一個人。
我似笑非笑道,“洪大人是在威脅我嗎?”
“隨便你如何定論,我勸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罰酒我已經喝過了呀,洪大人自己做了什麼,不會忘記了吧。”算起來是他們開的頭,我只是效仿罷了。
“在昭州城你鬥不過我們,你早點聽勸才不會連累旁人。”他變相承認了,曾經他也被人陷害過,不白之冤的苦最清楚,竟會將同樣的罪加註到別人身上,失望道,“己所不欲竟施於人,洪大人的良心何在?”
“你不陷害人人就會陷害你,如果這是世間定律我寧肯做陷害人的那方。”他目光決絕而淩冽,再不是初見時那個調戲良家女勸回頭的少年了,他是什麼時候變的?
是他爹死後?還是明明無罪依舊被大王爺鞭撻?我無從知曉,但清楚道不同真的會不相為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