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洪滿星反問他開始,我就知曉他不會幫摩爾基,至於他為何偏我,自然是為了鐵皮石斛。昭州左州的鐵皮石斛讓我收購得差不多了,寧濤的藥撐不了多久,他們想必得到了我有藥的風聲,才來找我。既然想從我這拿藥,肯定是不能與我對立。
洪滿星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有嗎?”
摩爾基氣得差點頭冒煙,指著我們道,“你們是一夥的!你徇私!我不服,我要見你們刺史大人,檢舉你,你們欺淩我們域外人!我還要聯合他們一同抗議!”
洪滿星淡淡一笑,“昭州刺史不才正是在下。”
他的話猶如冰水潑在了摩爾基的頭上,摩爾基像打了霜的茄子霎時蔫了,“你,你是刺史?”
洪滿星含笑,“你不信,可以問問旁人。”
“對了,他就是我們刺史洪大人。”
得知此噩耗,摩爾基更白了,洪滿星又道,“我們昭州對規矩的域外人向來禮遇,至於那些不規矩的,絕不姑息!你說我們欺淩你,方才我怎麼聽說你對吳老闆很不友好啊?要不要我升個堂,好好問清楚?”
摩爾基的同伴此時湊到他旁邊,扯著他的衣袖,“摩爾基,罷了,走吧。”
“可是!”摩爾基略有不甘,那人低聲道,“這是他們的地方,鬧下去吃虧的是我們!走吧。”
摩爾基憤恨瞪了我們一眼,在我們眼皮底下收起自己的東西,倉皇地走。他走後,好事的圍觀人逐漸散去,“洪大人公平公正,昭州城能有您真是百姓之福啊!”明白洪滿星此行目的,我故意誇贊道。
“吳老闆過獎,維護百姓安危本就是我該做的。”
虧他說得出如此惡心的話,我笑了笑,“洪大人既然來了,不妨到裡面喝杯茶。”
我的邀請正中他下懷,“恭敬不如從命。”
客棧魚龍混雜,我便領著他到舞樂坊內,見到他來舞樂坊,月菊他們見到洪滿星震驚不已,毫不掩飾表現在了臉上,我略過他們把洪滿星帶到包廂內。
我給他滿上一杯茶,謙虛道,“陋皿粗茶,望洪大人別嫌棄。”
洪滿星端起茶杯嗅了嗅,“芳香中帶甜,好茶好茶。”
曾幾何時我與他撩起衣袖,圍著熱氣騰騰的邊爐,談笑交心,那真的是很久以前了,當時我還是餘冰冰,他還是那個維護我的洪滿星,我們是朋友。
而現在,我是吳茗,他是陷害嫣彤站在寧玲那邊的洪刺史,言不出自肺腑,是對立的敵人。
“今兒之事多謝洪大人。”
“吳老闆客氣,是他做得太過,吳老闆實屬無奈之舉。”
“洪大人能體諒吳茗,吳茗便放心了。”
“吳老闆真是個會做買賣的人,不僅把舞樂坊經營得出色,開客棧亦是風生水起。”
我自謙道,“純屬無奈,舞樂坊之前生意一落千丈,底下的人等著我養活,只能尋思別的行業混飯吃。”
“如今對面客棧的生意在昭州城數一數二,吳老闆的混飯吃可是強過所有人,吳老闆太謙虛了。”
“哪有,我真如此厲害,舞樂坊也不會歇業啊,我歇業之事,洪大人訊息靈通豈會不知?”
洪滿星裝模作樣道,“略有耳聞,不過以吳老闆的能力,重新再開亦不是不可能。”
“哎,難咯,我們的臺柱嫣彤身陷重案,怕是脫不了身,沒了她重整艱難得很。差點忘了,是洪大人判的,洪大人可覺得案中有什麼不妥?”
洪滿星嘆息,“我也是根據證據判案,在案中確實證據確鑿,當時後臺只得他們兩人,不是她又會是誰?而且作為兇器的簪子她承認是她的,豈能有錯?”
“那可未必,這種所謂的證據確鑿定的罪別人不瞭解,洪大人應該最清楚不過。”我隱晦提起他的從前,洪滿星手微微一僵,杯中茶輕輕起波,面上倒是平靜。
他抿了一口茶,“看來吳老闆是相信嫣彤是被冤枉的?”
“當然,嫣彤完全沒有傷王子的動機,說因為王子輕薄她動手根本就不成立。她隨舞樂坊走南闖北,難纏的客人早就應付自如,斷然不會因為王子幾句言語就傷人,我相信她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