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昭州城,偶爾我會來拜拜,碰到他便和他寒暄幾句,求他是迫不得已,本以為他會拒絕,料不到竟應下了。約了那國師已時,現在便是在候他。“難道實華師傅不好奇為何我要見他?”
“好奇是有的,若施主願意說,我不問自會言明,反之不願透露,小僧問了也是無果。”
實華依舊老樣子,將一切看得通透,心血來潮問道,“實華師傅,你說假如你沒出家,你會是個什麼人呢?你有一顆玲瓏心,凡事皆能掌握要領,為官定是個高官,在江湖也會是個頂尖高手。”
“小僧沒想過。”
“不會吧?”我詫然看他,他微微點頭,我又道,“那你現在想,會認為自己是個什麼樣。”
“既已發生之事,想亦改變不了任何,徒增煩惱。”
“假使我能達到你的思想高度就好了,能免去許多憂愁。”我時常會想,我沒有穿越陪伴在老豆身邊,侍奉老人盡該有的孝道;沒有中難罷休和七王爺清清白白,他是他,我是我,各自安好;更沒有押六王爺回陽城交換三哥,那寶寶會平安降臨,參與ta的人生,無需他建功立業,健康勝於一切,每每念及這些,心莫名煩躁。
“萬事萬物自有規律,發生的永遠是該發生的。施主胡思亂想時不妨誦經,方可緩解心中不安。”
“誦經管用?”
“對於小僧十分有用。”
實華的話令我發愣,去修山之時我們相處過一段時間,早晚他都會誦經,那時我以為是他每日必修的,現回憶起來,或許他也有釋懷不了的東西。
“主持師兄,這位施主要見您。”我沉思之時,實果領著唐國國師過來。
實華起身,轉身迎客,“阿彌陀佛,實華見過國師。”
國師賊溜的眼珠打量著實華,“你便是實華,空笑的關門弟子?”
“正是。”
國師直言問道,“不知你找我來所為何事?”
實華如實回道,“阿彌陀佛,要見國師的是這位施主,並非小僧。”
經他一說,國師將目光轉向了我,細瞧之後面露出迷惑,“這位姑娘的氣運甚是熟悉,老夫上了年紀,記不太清我們在哪見過。”
不虧為國師,靠氣運判斷出我們見過,但我肯定不會承認,“我們之前素未蒙面。”
“哦?那不知姑娘找我意欲何為?”
“我叫吳茗,是舞樂坊的當家管事。”
我一提舞樂坊,國師登時明瞭,“原來是商界盛傳十分厲害的吳茗吳姑娘,失敬失敬。”
我謙虛道,“哪裡哪裡,在國師面前吳茗不敢妄自認厲害的。”
“兩位慢慢聊,小僧有事先行告辭。”實華識趣地退避,帶著實果離去。
“國師絕頂聰明,想必能猜透我為何找國師吧?”實華他們走後,我先開口。
“略知個一二分,但怕猜得不對,望吳姑娘直言。”
“國師是個明白人,我也不饒圈子了,希望王子能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家嫣彤。”
“嫣彤姑娘傷了王子,即便我們不追究,七王爺要給唐國交代,亦不會罷手的。”
老狐貍,在沒確定我是否知道王子受傷真相之前,仍然裝模作樣,搞得好似他沒給王子出謀劃策似的。
“我檢視過舞樂坊的後臺,梳妝臺上有一枚新印記,那印記的印子與刺入王子背部的簪子花紋吻合。”
“會不會是之前印的?畢竟嫣彤常常出入後臺,難免有個磕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