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傳出鑠國皇上病逝的訊息,頓時舉國哀悼。
當晚輔政王及時出現在了皇宮之中,主持皇上後事。輔政王忙得暈頭轉向之時,我們的涓涓郡主正為情煩憂。
因國喪,涓涓沒有離開盛都,那日歸來後路遙對她的態度差了許多,涓涓僅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不明為何情郎轉變,苦悶得無人傾訴,便來尋我。
我向池塘裡撒魚糧,她癟嘴問我,“你說路遙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
“不會吧,路公子不像是花心的人。”
涓涓鼓著腮幫,頭趴在朱丹橫欄悶悶道,“昨天遇見他,他看都不看我一眼,認識他那麼久,從未像昨日那般冷漠。”
我假意安撫她,“或許是最近公事繁忙顧不上你吧。”
“我知道,皇上駕崩大家心情不好,不光是他連父王都是沉著臉,但也不至於冷落我呀,死的又不是路大哥的爹。”
幸虧路遙不在,不然肯定被氣得半死,什麼不好比喻拿他爹來作比方,默默為她以後的夫君嘆息。
“我們的婚禮定在下月初,如今皇上駕崩,會延期嗎?”
我嘴角動了動,國喪當前她居然還想著自己的婚禮,真不知輔政王是如何教育她的,“那是自然的,起碼得延後半年吧。”
“啊!那麼久,皇上仙逝得真不是時候。”涓涓抱怨,絲毫沒想過生老病死是身不由己的事。
我繼續餵我的魚,她的話不是普通人能接得了的,涓涓眼珠轉了轉,見四下無人,問我,“你那麼得父王恩寵,是怎麼做到的?”
她問完,我身子一抖,拿著魚料的手傾斜,一大半落入水中,魚兒爭相搶食,她打趣道,“這裡無人,別不好意思,告訴我嘛,我也想路遙對我好些。”
我深呼一口氣,斜眼望她,“你真想知道?”
她重重點頭,滿臉期待,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非闖啊,我微微笑道,“男人大多都會憐香惜玉。”
涓涓滿頭霧水,迷茫看我,“什麼意思?”
她的智商挺著急的,我換句話道,“你父王何時會對你百依百順?”
“嗯,”她思索了很久,“我印象中父王沒有對我百依百順過,唯一的一次是我得天花那次。”
“那不就是咯,若是你病了,那路公子必定會十分緊張。”
她瞭然後嘲笑我道,“原來你就是用這種手段奪取父王的關心的呀。”
姐姐天生貌美不需要使手段好麼,心裡嘀咕,笑而不語。
“那你說我得什麼病好,感冒發燒似乎不夠嚴重吧?”
我點點頭,循循善誘,“的確是,小病一般引不了人重視。”
“那你得了什麼病讓父王重視的啊?”
我望了望周圍,低聲道,“我,我是吃了些藥面板出疹子。”
“這個不錯,你吃的是何藥,也給我一點。”她要照搬我的辦法,正合我意啊!
我從袖子拿出早備好的藥瓶,“吃了這藥渾身奇癢難忍,郡主可得想好。”
“不就是癢麼,我可以忍的。”涓涓想也沒想拿了過去,好像得到了什麼寶貝一般握在掌心,大約是想到裝病有效果,暗暗傻笑。
殊不知,這是我為她挖的坑,等著她跳呢。
心急的涓涓當日就吃下給她的藥,第二天她渾身長了許多紅斑,她跑去找路遙,被路遙奚落嘲諷一番,還叫她永遠不要出現在她面前,好事者瞧見了這一幕,不到半日整個盛都皆傳遍了,她平時為人太差,得知她出糗無人不在笑話她。
輔政王忙著尋思如何奪位,顧不上她,只是找了個禦醫給她看。
那藥最初是令她長紅斑,到了第三日斑點會變成紅疹,奇癢無比,之前她因為受了情傷不在意,待到全身發癢的時候才記起解藥這回事,可惜那時紅疹長到了她的臉上,連句完整的話她都說不出來了,路過她院子聽見她的叫喊,心下無限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