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鵬詫異看我一眼,“你要對涓涓下手?”
“我妹妹剛進府與涓涓相處不錯,卻因一次和路遙多說了幾句,便惹惱了她,她不但與我妹妹惡交,每次受了輔政王的氣就去毒打我妹妹,當夜我妹妹悽慘的叫聲便會響徹政王府。”我盡量控制住自己,剋制著怒火,面上平靜地道。
盧長遠動了動喉嚨,“她小小年紀怎麼如此歹毒,是該教訓下。”
農鵬擔憂我的安危,說道,“有路遙幫你教訓下就是,輔政王只有她一個女兒,你在政王府對她下手,輔政王絕不會放過你的。”
盧長遠附和,“阿鵬說的不無道理,今天我們特地截住你也是想帶你走,你別回政王府了,為你準備好了住處,即使你現在抽身計劃仍可順利進行。”
我緘默著,農鵬以為我是顧慮凰棲仍留在政王府,補充道,“至於你妹妹,待抓住了輔政王,我們馬上把她救出來。”
“不錯,輔政王不知你是因為她才報複他,她是安全的。”
我將泡好的茶倒入玉杯中,轉移話題道,“輔政王離開盛都多久了?”
農鵬愣了愣,“十日,有何不對?”
“涓涓方才與我說,她明日要去舅舅那裡,輔政王不在盛都,她也要離開,你不覺得有蹊蹺嗎?”
盧長遠臉色忽變,“你的意思是他察覺到了?故意安排涓涓遠離盛都?”
農鵬思索了會分析道,“這也並不是不可能,他向來多疑,周莊在霞厝出意外,恐怕他覺察了。”
盧長遠接話,“若他覺察後把南邊的親兵調來盛都,強迫大臣擁立他為新皇,到時就糟了。”
聞得南邊二字,當下暗叫不好,問他,“南邊,他的兵鎮守著南邊以防安國來襲?”
農鵬點頭,我趕快放下手中的杯子,“糟了,他和安國的墨塵已經談和,即使他抽走兵,安國暫時不會來犯。”
農鵬面色凝重,“我們只知墨塵來了盛都,可墨塵從不輕易談和,何況他來了沒幾日便走了,以為他們談崩了。他真和輔政王達成和平協議了?”
“是,我確定。”
盧長遠著急喊道,“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們啊?”
那時一心在複仇上,忽略了墨塵與輔政王談和,“我以為僅是兩國間的和平協議,沒料到他會利用談和調動兵力,才沒告訴你們。”
盧長遠沮喪道,“得,不必說,他一定是去南邊調他的十萬兵了。”
農鵬沉重地說道,“我們在盛都只有兩萬精兵,算著日子他近一兩天就會回到盛都,就算馬上飛鴿傳書讓古韻趕來也沒用。”
“你說和墨塵談和如此重要的訊息,你怎麼沒告訴我們啊!”盧長遠責怪我,自知錯在我,心虛地低頭。
農鵬為我解圍,“好了,如今不是怪誰的時候,關鍵是想對策。”
盧長遠氣呼呼嘀咕道,“能有什麼對策,”
我摩挲著下巴思量著,遠在千裡之外的古韻趕不來,輔政王又帶兵臨近盛都,待他的兵一到,便沒什麼能阻擋他登基了,為今之計只能逼他把兵留在城外,需要一個合理的藉口,“依我看只有一個理由,讓他不得不把兵留在城外,自己進盛都。”
盧長遠茫然看我,倒是農鵬眼光忽閃,“國喪。”
我頷首,國喪期間發動兵變必會失去鑠國民心,他心再急也不敢帶兵圍城,畢竟名不順言不正。
農鵬又道,“國喪一來能拖延時間,二來引他進來後,我們可以擒住他,只要抓住了他,外面的兵必不敢輕舉妄動。”
盧長遠一掃憂愁,大喜道,“還等什麼,趕快行動啊!我這就去找顧統領。”言罷,一陣風地出了躍然居,眼下是爭分奪秒的時候,我們自然沒有阻攔他。
一番商討後,茶已經涼了,味道口感均下降,農鵬將冷了的茶倒了,為我續上新的,問我,“你依然要待在政王府?”
方才我沒回答,他猜到我決定留在政王府。
“我明白你憂心我的安危,現在我有護身符,他動不了我。”我淡淡地笑道,農鵬迷糊地看我,不明指的護身符是什麼,我扭過頭望著不遠處的涓涓,他恍然大悟。
自知勸不動我,只得囑咐道,“萬事小心。”
我之所以冒險留在政王府,有兩件事需當面問輔政王,只有手中有籌碼他才會答我,否則即便他成了階下囚,他也未必會告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