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鄧巡檢的臉上頓時開了花,酒漿混著鮮血順臉淌了下來。
劉秉信頓時一愣,連忙上前來攔,那鄧巡檢卻是撒開丫子就跑了。
張堂昌冷笑著,醉眼朦朧地看著劉秉信,“別說哥哥不仗義,你快去逮了這個假官送縣裡,哥哥送你個好功名!”
劉秉信一臉詫異地看著張堂昌,默默鬆開了抓著張堂昌臂膀的手,“假官?”
“信我的,沒錯!抓錯了也是我先動的手!”
劉秉信遲疑了一下,按著佩刀便追了過去。
張堂文驚訝地在一旁問道:“你...你怎麼知道這是個假的?”
“等他抓回來了一切說!”
不一會兒,劉秉信便按著那個鄧巡檢折返回來了,更加驚詫地問道:“果真是假的,追都不追上,要是個真的你跑什麼!”
張堂昌眯著眼睛笑道:“九品巡檢出門不坐轎也沒從人,靴子上卻沒一點泥巴,我猜該是臨進城了才換的!”
“他說簡從辦案...”
“屁!簡從...那還穿著補服招搖過市?”張堂昌心疼地看了一眼手中打碎的酒罐子,“所以我才試探了一下他,哥哥你坐牢我西商大鬧縣衙的事都快轟動整個南陽府了,這廝居然不知道你坐過水牢?要麼,就是新調來的,要麼,就是個假的!”
張堂文先是一笑,後又嚴肅了起來,“若他真是個新調來的,怎辦?”
“那就是我賭輸了唄!認栽!”
劉秉信和張堂文頓時驚愕在了當場。
回到張家大宅,剛好張秦氏、小張氏還有楊翠英也正好回來,張堂文領著張堂昌來到書房,一進門就申斥道:“胡鬧!你萬一打錯了,便又是一場官非!你怎的一直如此輕浮,如此賭博一般行事,一旦出了錯...”
“出了錯就擔著唄!”張堂昌滿不在乎地癱倒在太師椅上,“但以我猜測的那般,我至少有七成把握!”
“七成?一旦錯了,你就犯了大罪了...”
“打都打了,再說還有意思麼?何況事實證明,我賭贏了啊!”
張堂文頓時氣的臉頰上不停的抽動著,張堂昌卻是笑嘻嘻地起身寬慰道:“行啦...哥哥!消消氣!兄弟莽撞了,下回打之前跟你商量一下!”
“你!”
“比起這個,哥哥倒是該思量一下更重要的事了!”
“唔?什麼?”
“官是假的,那官服,我瞧著倒像是真的!”
“什麼意思?”
“那便意味著,原本穿這身官服的大人,要麼與他是同黨,不過這不可能,若要敲詐點銀子,他本人來豈不更好!所以,恐怕這人啊,早沒了!”
張堂文瞪大了雙眼,不明就裡地看著張堂昌,卻絲毫猜不到他想說什麼。
“巡檢,九品官,官服都給扒了,衙門裡卻是一點訊息都沒有,哥哥,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