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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上巳節桃花 贈給心上人
三月初二這天, 早起陽光很好,天空湛藍,空氣新鮮, 一看就是個好天氣。
虞蘅從天不亮就開始忙碌,親自體驗了一把送嫁, 作為孃家人, 看著新娘子出閣之後一下就變得安靜的宅子,心裡沒有輕松,反倒有種莫名的空洞。
再看飛紅、潑黛兩個, 眼睛也都是紅紅的, 只有小魚兒跟阿盼年紀小,人多熱鬧玩得高興。
不過還沒等她們醞釀出幾分傷感, 隔壁的禮樂聲便穿透了院牆, 清晰得好似就在耳邊一樣。想必日後青荇若是與禾官兒吵架, 聲音才拔起來, 青荇老子娘便在牆這頭喊“女兒、郎子, 莫要傷了和氣!”又或者,虞蘅跟飛紅幾個面面對視,繼而都繃不住猥瑣地笑了。
年紀最末的小魚兒不懂, 一個勁兒追問她們笑什麼, 虞蘅怎麼能帶壞小孩子, 清清嗓子, 一本正經地道:“你青荇姊姊出閣,我們高興!”
“咳”有人實在聽不下去。
小魚兒疑惑地眨眼, 虞蘅回頭警告那來“蹭席”還不安分的探花郎一眼,將小魚兒推了出去:“去找你阿盼姊姊玩。”
回到庭院,虞蘅繼續幫著青荇家人招待賓客。
普通民居沒有幾進幾出, 所謂庭院,也只是幾間廂房合圍留出來的空地,為了採光,將屋頂修成四面朝裡模樣,又防止雨水倒灌,在天井擺了兩個大水缸罷了。
陽光從天井漏進來,淡金灑了一地,雖忙碌,大家卻都在光裡舒心地笑著,這樣平淡安穩的江南小鎮生活,是謝詔從沒體驗過的新奇。一人莽莽撞撞擠過來,他及時伸手扶住了虞蘅手上差點滑落的託盤。
虞蘅回頭笑得比陽光還燦爛,“哎呀,真多虧了探花郎的‘及時雨’呀。”
聽她陰陽怪氣喊,謝詔別開眼,無奈地笑了。
虞蘅斜乜,大小夥子,自己裝的逼,還不好意思了呢。
後世有汴京八景,相國霜鐘、繁臺春曉、鐵塔行雲、金池過雨、州橋明月……亦有平江八景,浮橋的夜月、龍華的晚鐘、漁莊的夕照,南河榆蔭、管山春眺、白蕩菱歌、秦餘積雪。
遠道而來,自是要看過、逛過,才夠的。
如今最大閑人就是自己,虞蘅便也略盡地主之誼,帶著謝詔四處晃悠,順道離開之前,去給虞霖、沈杺掃墓。
上巳節,到處都是郊遊踏青的紅男綠女,春衫薄薄,楊柳依依,夾道開滿了奼紫嫣紅的花,隔岸踏歌,春光無限好。
兩人乘小船,從清江縣順水而下,行過浮橋,拂過柳蔭,蕩進蘆葦,到了一處村莊前,便下船,繼續向前步行數百步,遠離了人群,周遭變得僻靜。
穿過一片桃林,面前出現一彎天然湖泊,或許還稱不上湖,直徑數米的小水凹罷了,背面是山脈,青翠疊嶂,一座小土丘便靜靜佇立在這兒。
這就是虞霖、沈杺長眠處。
虞蘅將帶來的貢品一一擺好,燃了香燭,化了紙馬,陽光穿林拂葉,一束一束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折射出她沉靜姣好面容。比平日少了些嬉笑,多了些悽楚。
謝詔也拈三支香,行晚輩禮祭拜虞氏夫婦。
天地低昂,有風綿延,寂靜無聲。
虞蘅靜靜地坐了半晌,難得柔聲:“走吧,有些餓了。”裙上的禁步珠子在陽光下閃爍著瀲瀲光澤,一如她彎起杏眼中的水光。
她要是好好地痛快哭一場,謝詔自然能夠耐心安慰,又或者,很願意借她個肩膀靠靠。可偏偏是這般強撐作態,反倒叫人不知說什麼好,多說,多錯,又不忍心不說。
心下嘆然,果然大仇得報哪有暢快,不過使親者更痛,意識到逝者終究不能夠再回來罷了。
“方才過來時,瞧見村頭有間腳店,不若過去歇歇腳。”謝詔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