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融自己也拿了個,就差拍胸脯了:“你放心。”
眾人咬第一口,大半都是皮子,軟乎是軟乎,卻沒嘗出什麼,再第二口,嗬!
果真好!
可沒人忙著點評,桌上沉默了,竟都張嘴大口咬饅頭。要麼便是方才不屑伸手的,此時有些懵地看著他們。
怎麼不說話?好是不好?
還等著笑話王五呢!
“吃著怎樣?”
這時候王融也擔心自己口味與常人有異,畢竟審美與口味都是很私人的屬性,推薦給旁人,無異於光天化日沒穿衣裳,就怕被人指指點點身材。
畢竟王融有點胖。
眾人本也不看好,抱著試試心態嘗了下,這饅頭……
“這饅頭瞧著平平無奇,還不如我家廚娘手藝,可味道真挺好。”一人剛解決完整個饅頭,才有空感慨。
“肉既嫩,又不腥氣,這怎麼做的?”還有人想挖到方子或廚娘回去獻寶的,日後想吃就能吃上。
王融放心了,嘿嘿笑了兩聲,臉頰鼓鼓囊囊都在顫動:“別想了,我阿兄說了,這攤主娘子很有骨氣,不願為奴婢,否則早便請來我們家了。”
倒不是王獻有這麼敏銳的舌頭,而是今日問了裴垣,得到答複才徹底將“兩人”聯系起來的。
眾人唏噓遺憾,又眼裡亮起光:雖不能請為自家廚娘,可州橋離著書院不遠,他們日日都可遣小廝去買來啊!
剩幾個自恃身份的還端著不肯下筷,見他們都放開了大口吃,各自對視一眼,嫌惡地擠擠眉弄弄眼。
一人笑道:“至於麼?不就是豕肉饅頭,我家新近請回來個擅做羊頭簽的廚娘,你們什麼時候來嘗嘗。”
卻無人理他。
只有那幾人中有人附和:“後日旬假,我帶上夫子佈置的課業去你府上,咱們一道探討。”
王融才不理他,敗興的家夥。
可第二日,州橋南面,虞記食攤前。
“誒,王兄!”
“誒?鄧兄?”
“大家竟都來了,真是巧!”
攤子上都是相熟的同窗,互相招呼著,有幾個遮遮掩掩的便顯得尤為可疑。
王融眯著眼睛看了許久才上前一把將其中一人用來遮擋的面罩掀開。
嗬!
這不是昨日嘴裡嫌棄說著不肯食“賤肉”的那誰誰嗎!
“誒……”旁的同窗便顯得清澈多了,滿臉的茫然。
那三人將腦袋幾乎埋到碗裡去,任他們如何揶揄打趣,就是不肯抬起來。
虞蘅忙得幾乎累死,壓根不知為何,這一晚就跟小學生團建似,入目皆是豆大點的蘿蔔丁。
還都很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