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一直沒吭聲的男人此時害怕極了,一個大男人眼裡蓄滿了淚水,保鏢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就渾身發抖,毫無骨氣可言。
王西之又吐了一口唾沫,然後惡狠狠的罵道:“媽的,一個比一個慫,真是養了你們一群廢物,要你們有什麼用。”
“好了好了,先停一下。”高山看到那個男人已經奄奄一息了,怕真的打出人命,讓保鏢停下動作,朝他們使了使眼色,意思是旁邊還有一個,別光逮著一個嚯嚯。
“大哥,你休息,下一個我來。”
又一個保鏢從人群裡走出來,肌肉碩大,似乎剛才那個更健壯,他面露狠色,仰頭轉了轉脖子,手指並攏,骨頭碰撞在一起的聲音咔嘣咔嘣響,每一步都像頂著千金重,直接走到了另一個男人的面前。
另一個男人顯然害怕極了,哆哆嗦嗦地喊著王西之,看到對方完全沒有要管他的樣子,然後向陸總求饒:“陸總,別打我別打我,求您放過我,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陸湛一聽這話來了精神,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邊往前走邊說:“哦?那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王西之一聽這話,立馬著急了,直接破口大罵,什麼汙言穢語都往外說,唾沫星子飛濺了一地,完全沒有剛才看上去虛弱的樣子,還虛張聲勢要如果敢說就弄死他。
這個男人更害怕了,他左右為難,一邊怕被保鏢打死,一邊又怕如果真的說了就算是被救最後也會被王西之折磨死,他迅速轉動腦子,想了個自認為的完全之計。
他看了看陸湛,顫顫抖抖試探著問:“陸總,在說之前,我有個請求,希望您能答應。”
這下輪到高山破防,他直接一腳踹在那個男人的肚子上,說:“你還有臉提要求,沒打死你就是好的,你怎麼好意思跟陸總提要求的。”
那個男人被踹得連人帶椅子倒在地上,瞬間提不起精神,低著頭喘息了好一會。
他還是不死心,等緩過勁之後,直接開口求陸湛,說:“陸總,我求求你,我上有老下有小,家裡全指望著我一個人養活,我真的不能出事,求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
“別打了別打了。”陸湛拍了拍高山的肩膀,然後走到那個男人的面前,蹲了下去,說:“那我怎麼相信你說的話是真的?”
男人看了一眼王西之,對方的眼神中透露出殺意,他更害怕了,伸出手想要抓住陸湛,壯著膽子說:“陸總,我什麼都告訴你,只要你肯放過我,我這條命都是你的,只是……”
他又看了看王西之,他真的很害怕,如果在這裡撿回了一條命,但是等出去之後再被王西之收拾,那還不如現在破罐子破摔。
“陸總,只要您能保證我的安全,我一定什麼都告訴您。您在南城手眼通天,只要您想辦成的事,沒有您做不到的事。只要是在這個地方,我就肯定逃不出您的手掌心,所以您、您不用擔心,只要您肯救我一命,以後為您上刀山下火海,我在所不辭!!”
陸湛站起身,說:“我要你為我上刀山下火海幹什麼。”
而且這種人,有過一次出賣別人的行為,肯定就會有第二次。
高山在一旁焦急,他都聽煩了!!跟這幫烏合之眾有什麼條件好談,他就不信拳頭解決不了問題!
高山說:“陸總,別聽他廢話了,交給我來收拾,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你們不是不肯說,那咱們就一個一個來,這幫人已經忍了很久了,再不讓他們活動活動筋骨估計要憋死了。”
陸湛朝高山擺了擺手,說:“等等。”
高山剛抬起的腳還沒等踹下去,就停在了原地,他差點摔倒在地上,連帶著說話都有些不流利,他問:“陸、陸總,你不會真的要答應他吧,誰知道他們肚子裡裝的什麼壞水,能辦出這種事的人,有什麼誠信可言。”
陸湛沒理會高山,朝地上躺著的男人說:“我答應您,保證你的安全,所以現在可以說了嗎?”
那個男人朝著陸湛一點頭,剛要說出口,旁邊的王西之坐不住了,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直接將椅子從地上帶了起來,然後撲在那個男人的身上,叫囂著就沖了過去。
兩個人手無縛雞之力,以一種非常難看的姿勢廝打在一起。準確地來說,其實不能稱作廝打,只能勉強稱之為原地亂叫。
高山反應倒是快,怕陸湛有危險,沖過去把人擋在了身後,還不忘轉頭問一句:“陸總,沒事吧,躲遠點。”
陸湛頓時沒了興致,這兩人糾纏的時間太長,他的耐心逐漸告罄。
想到沈清眠還在等他,他直接上前一步,一腳踢在王西之身上,躺在地上的人頓時安靜了。
陸湛說:“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可以主動說,如果你還不肯說,你知道的,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開口,要不要試試?”
王西之感覺天都要塌了,他自知終究躲不過,仰天長嘆一聲,說:“沒想到啊沒想到,我追隨你陸湛的步伐這麼多年,沒想到今日在你面前,還是如同螻蟻一般,這麼不堪一擊。”
高山:“呵呵,總算說了句人話。”
不知是真的還是裝的,王西之眼裡竟然蓄滿了淚,打起了感情牌:“陸總,我創業沒幾年,之前你在我心目中可一直是偶像,我努力了那麼久,只為獲得一個能與你合作的機會,可你……可你從來都沒正眼看過我一眼,我恨,為什麼自己這麼不爭氣!!”
“沒想到和你距離這麼近的一次,還是因為這樣的事情,我這臉面可真是沒地方擱了,要不你還是打死我吧。”
王西之抽噎起來,又看著剛才那個男人,說:“誰不是上有老下有下,如果不是為了養家餬口,誰搞這破差事,我也是被迫的啊,陸總你一定要明鑒!”
陸湛聽著心煩,皺了皺眉,沉默不語。
高山從一個保鏢手中接過了公文包,將一沓資料甩在了王西之的臉上,譏諷地說:“被迫?我看你可是樂意得很。”
“這麼多年,你都做了什麼,難道全都忘記了,沒關系,忘了也沒關系,我來幫你回憶回憶,需要我一一列舉給你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