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洛桑，雲喜，今天是離火成立兩週年的日子，可不要再打架了。”江晚上前來，拍拍女人的肩膀，又朝著跪在地上的男人做了個鬼臉，率先推開鐵鏽酒吧的門。
迎接江晚的是整個酒吧內的歡呼和掌聲，他今天包場，酒吧裡都是離火星盜團的人。
而厭離正獨自坐在吧臺邊，在見到江晚後眼睛霎時一亮，噙著笑朝他快步走來。
“哥哥，想喝點什麼？”
兩人最近在負責不同的星際貿易路線，因此有一個多月都沒見面，江晚沒先回答，直接上前去給了厭離一個擁抱。
厭離的手頓時僵在半空，愣神好久才試探地想要落在江晚的背上，不料這時江晚卻已經抽身離開，毫無所覺地大笑起來，拍拍他的胳膊。
“也就這麼點時間沒見面，怎麼還長得比我高了？”
厭離翹了翹唇角：“長得還不夠快。”
“不用這麼心急，更何況你馬上就要辦成年禮了。”江晚拉著他往吧臺走去，招呼著酒保給自己來了杯威士忌。
厭離很聽他的話，之前江晚說過不讓他喝酒，因此哪怕厭離一個人先來到酒吧，也乖乖地只點了杯檸檬水。
江晚的目光落在那杯檸檬水上，想了片刻後說：“等你成年禮的時候，我要送你一件禮物。”
如今不比兩年前，送給厭離的東西只能是珊瑚風鈴這種便宜東西，他們的星盜團辦得風生水起，江晚在各個星球輾轉時，也心心念念過要給厭離送上最合適的成年禮，直到這次他才終於找到。
但是，厭離會喜歡嗎？江晚隱隱有些擔憂。
結果就聽厭離在旁戲謔道：“哥哥能把自己送給我嗎？”
江晚無言，一巴掌呼過去：“越長大越沒禮貌了。”
厭離躲閃著笑得很開心。
“老大，都週年慶祝了，你不得說兩句嗎？”有人大喊起來。
“最近大夥兒可賺了不少錢，要不我們去找個地方度假吧！”
江晚看向眾人，應允道：“好啊，等下一批貨交付完畢，我們就去度假！”
眾人頓時歡呼起來，把整個酒吧的氣氛推動至最高潮。
這場慶賀直到淩晨，才在濃稠得幾乎要化成液體的酒氣中結束。
厭離是在場唯一一個沒喝酒的人，在安頓好幾個爛醉得爬不起來的星盜後，他揹著已經睡過去的江晚往住處走去。
頭頂的星辰亮得驚人，江晚在他背上發出幾句夢囈，厭離聽不明晰，就算依稀辨認出幾個字眼，也不懂其中的含義。
江晚沒有對他提及過自己的過去，厭離也沒問，但總還是會覺得不安。就好像……江晚還要回到他原來的地方，兩人再也無法見面似的。
他們依舊住在原來的鐵皮房子裡，厭離把江晚放在床上，俯身湊近過去。
他能敏銳地察覺到江晚的呼吸變得輕了些，顯然是醒了。
“真的不可以把哥哥送給我嗎？”厭離低聲道，“哥哥應該知道我的心意吧。”
江晚沒有回答，呼吸綿長規律，怎麼都不肯睜開眼睛。
厭離盯著他半晌，又道：“哥哥要是不說話，那我就吻你了。”
溫熱的呼吸當真漸漸靠近，江晚這才無法，睜眼抵住厭離的肩膀。
“你就不能當我已經回答過了嗎？”江晚無奈道。
厭離低垂著眼眸，掩蓋住情緒：“意思是，哥哥拒絕我的告白？”
江晚不知道要如何與他說清楚，只能暫且避開這個話題，轉而說：“你和我都是哨兵，一輩子靠向導素是不 行的，要是沒有向導梳理意識海，到了後期都只有墮化成黑暗哨兵的份。阿離，你會擁有自己的向導。”
“那哥哥呢？”厭離執拗地問他，“你也會有自己的向導嗎？”
江晚答不上來。
哪怕已經過了三年，他還在不死心地等待著系統，這個世界並不屬於他，因此他也沒有考慮過自己變成黑暗哨兵之後的事情。
“哥哥，為什麼你看著我時，我總覺得你是在道別？”
江晚抬手撫摸上他的側臉，輕聲道：“我總不能陪伴你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