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景山的血型是什麼!”
“b型!”
陸斐然立即拿過旁邊急救箱中的消毒刀子:“我是b型血。”
剎那他從手掌劃出深可見骨的傷口,直接把淋漓的血滴入遮光藥瓶之中。
在眾人忙活的時候,江晚忽然察覺到腳下的沙礫晃動,隨後漸漸漂浮起來。
——因為卓景山控制異能的手斷掉,他的異能快要失控了!
科研員們同樣察覺到急救箱內的晃動,更是加快速度,陸斐然迅速搖晃著藥劑瓶,隨即飛快淋在卓景山的斷臂和傷口處。
被血染成暗紅的液體澆灌上去,傷口頓時發出滋滋聲響,但江晚眼尖地看到那處斷裂的地方竟然緩緩長出皮肉,又連合在了一起!
這是什麼黑科技?末世之前的醫學沒發展到這個地步吧?
而卓景山明明已經面如金紙,但在能感知到手臂後,還是咬牙控制著手指握緊,他的傷口並未完全癒合,想必做出這個動作十分疼痛,因此他仰頭時滿臉都是汗水,幾乎要痛得哭出來。
沙礫猛地落回地面,急救箱內也安靜下來。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對陸斐然說道:“斐然,癒合藥劑還剩了點,你也把傷口處理下吧。”
“小傷而已,癒合藥劑沒多少,留著急救吧。”
陸斐然說著,面色不改地從急救箱中拿出瓶502膠水,十分草率地把傷口黏起來了……
江晚看得眼角抽搐,自己都覺得掌心痛了起來。
而經歷這般生死攸關的風波,陸斐然竟然還有閑暇回頭,看向他說道:“卓景山沒辦法送你回去了,我送你吧。”
“……好。”江晚只能點頭。
開車回營地的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言,江晚根本不想離陸斐然太近,因此選擇了陸斐然身後的後座,縮在門邊不想被對方看見。
他撐著頭看向窗外,黃沙之中還有諸多工作人員在忙碌,廢墟裡的汙染物太多,不時還是會發生剛才那樣的事情,異能者受傷的情況也在所難免。
“癒合藥劑是從一個治癒系異能者的血液提取出來的生物藥劑。”陸斐然忽然說,“也是科研所的研究成果。這種藥劑必須用和傷者同型別的血液啟用,才能迅速生效。”
他頓了頓,繼續道:“我昨天的提議依舊作數。你或許對我這樣的人懷有太多敵意,但我們的研究成果,的的確確是用在每一個人類身上的,如果有一天能製造出消滅異化潮的解藥,我們死不足惜。”
江晚想到剛才群體性急救的畫面,一時有些動容。
當時每個人都在忙碌,甚至連受傷的卓景山都是在救人,唯獨他呆愣愣地站在一旁袖手旁觀,什麼事情都做不到。
[崽,你只需要找到蔣輕聿,完成這個世界的任務進度就可以了,不需要有這麼強烈的道德感。]系統提醒他。
“我知道,但是……”江晚看向自己的雙手,淡淡地笑了下,“你瞭解我的,從一開始,我就沒辦法袖手旁觀。”
陸斐然半天沒有聽到回答,語調放得更加緩和:“江晚,就按照我所說的計劃來吧,我偽造出你出逃的痕跡,這樣你也不必擔心會被關在科研所,而我也可以繼續我的研究。做我一個人的實驗品,不是比困在科研所好太多麼?”
“聽起來很像人口拐賣啊。”江晚忍不住笑起來。
“陸斐然,我不喜歡自己的命運被其他人操控的感覺。”他靠進後座靠背,終於抬眸看向後視鏡中的人,“所以我的交易砝碼和你不太一樣。”
“我在大學學的是化學系,輔修藥學,所以我申請加入科研所,成為你們的其中一員。”
陸斐然愣了下,有些詫異地看向後視鏡,見江晚的眼睛亮得驚人,他的虹膜在荒漠烈日下像兩顆青金石,過於純淨的藍色會顯得傲慢又偏執。
他聽見江晚同樣傲慢又偏執地說道:“這世上不會有任何其他人能左右我,我只當我自己的實驗品。”
[檢測到主要配角陸斐然的黑化值+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