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楚靖兩國摩擦不斷,謝延目的並不難猜,只是……有些怪
謝延輕點木案,道:“楚國兵騎調兵權,不知夠不夠格。”
確實是怪……
宋觀棋道:“傳聞楚國二殿下早已上交虎符,成了個閑散王爺,看來是假的?”
謝延輕笑,道:“虎符一分為二,大楚國法規定左右虎符都有部分調兵權,上交的不過是調令守衛內城的兵隊的右虎符罷了,若是公子想看左虎符,歡迎造訪晟王府。”
謝延彎著眉眼,笑的誠摯無害,靜等宋觀棋回話
宋觀棋看著他這幅玩世不恭的模樣,擦拭刀身的動作都慢了幾分
謝傢俬生子之所以被早早接回主府,還有個原因
原住的莊子因天災起了火,整個村子都燒沒了,不少人死於火海。看來原本的“謝延”應是喪命了,而眼前這位趁著年歲相仿、時機合適,使了一出偷梁換柱,便有了在靖國都城自由出行的資格
宋觀棋將帕子扔至一側,收刀入鞘,說:“殿下何至於找上我?……”
“公子啊……”謝延眼神毫不閃躲,猶如喚情人般的親暱,“我們明明目的一致,志同道合之友難尋,何苦不應呢?”
宋觀棋無聲冷笑,何苦不應?為何不應?於他自己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而於謝延算是多大益處呢?怪就怪在這……
半晌,宋觀棋從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精緻的青玉骨哨,置於案上:“在龍鐘寺後山院子吹響骨哨,會有人接應你”
宋觀棋這麼說也就是同意了,謝延滿意地收下,卻沒有下車的意思
他向後倚著,將骨哨在指尖玩轉不停:“公子此行應是去找蘇子明,既是盟友,可否捎我一程?”
蘇子明是新任的兵部尚書,私宅裡藏的東西肯定不少,謝延想去並不奇怪
宋觀棋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去,閤眼假寐:“方才殿下不是打算殺盡我等,再假借身份進去嗎?有這等本事,何須委身坐這?”
謝延將要飛出掌心的骨哨又緊緊握住,戲謔道:“若是旁人我便這麼做了,對公子,我定是不忍心的。”
“我不愛與旁人共乘,若你再說明些合作的緣故,坦白清楚,說不定就把當你自己人了……”
謝延直起身,壓肘在木幾上:“這有何難猜?公子氣質卓絕,恍若謫仙下凡,可謂郎豔獨絕,世無其二3,令我……”
宋觀棋不想理會他的胡言亂語,許長均卻忍不住了,抬手用刀柄掀開錦簾,打斷了謝延
“公子,時間不早了。”
說完,轉頭便不耐煩地白了謝延一眼,謝延也不給好臉色,冷臉挑著眉,挑釁意味十足
忽略這兩人莫名其妙的對峙,宋觀棋也不妄想能再從謝延套出什麼,只好先趕路罷
“整頓,啟程。”
眾人收拾一番,便繼續趁著夜色繼續駛入林間
顛簸了許久,在竹林深處終於見到了府邸的影子
黑夜沉沉,四周白茫茫一片,今夜無雪,寒意卻又更盛
府邸沒有多華麗的裝潢,坐落此處更顯得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