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燙燙的,很好玩,手掌貼上去,觸感相當不錯。
他又玩心大起,手掌捏住男人的臉頰兩側,微微用力。
這個動作像是逗小孩似的,很有掌控感,倘若男人現在醒著,眼神一定是要殺人的。
但現在他沒醒,還病著,感受到不舒服了,眉尾也是微微低垂,一副承受不住的樣子,甚至有點委屈。
薛景譽看著他的神色,不自覺舔了一下嘴唇,喉嚨幹澀。
松開手,他站起來,出去洗杯子。
這件事說到底也有他一部分責任,拿走聞昉的車子,還讓他出去住,也確非薛景譽的本意。
現在讓人生病了,怎麼說他都有點自責。
忽然響起手機的聲音,薛景譽擦幹手去看,是聞昉的電話,應該是上司打來的。
上司脾氣不好,電話一接通,就質問為什麼最近聞昉的工作處處都是紕漏。
薛景譽沉默一會兒,才好聲好氣地解釋說他最近生病了,剛剛去急診做了個小手術,現在還在醫院住著——這當然是撒謊。
好在上司聽了這話,也沒有繼續責怪。
掛了電話,薛景譽回到臥室,蹲在床邊看他。
這段時間聞昉從來都遊刃有餘,對他無理取鬧的種種行為,也從來沒有拒絕過,甚至少有不滿。
薛景譽以為他不在乎,所以更加想要去碰他的底線,想看看他被激怒到底是什麼樣子。
沒想到聞昉其實兩頭兼顧已經很累了,工作質量下降,要承受上司帶來的壓力,還要被他這麼鬧騰。
薛景譽說不清是個什麼心情。
趴在床邊,他也困得打呵欠,伸手又戳了兩下他的臉蛋,自言自語道:“你求我一下,我就會放過你了,你何必呢……”
說完,他自己也愣住,而後自嘲地笑了。
他到底在想什麼。
要聞昉求人?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聞昉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天亮了,熟悉的天花板,房間裡熟悉的氣味,他回家了。
一起身,趴在床邊的人就四仰八叉地滑下去,跟死了幾天的魚一樣,呲溜滾到地板上,驚醒。
揉著腦袋,怨念很重地清醒過來,薛景譽一見他醒了,輕咳:“醒了就好,我還擔心你死了,一直陪著呢,給我磕幾個當做感謝吧。”
聞昉靜靜地看著他。
薛景譽摸著腦袋,移開視線:“你可別誤會,我是怕把你養死了,我不好跟秋盈阿姨交代。”
聞昉垂眸,輕笑:“謝了。”
他這麼一笑,嗓音還有些病後的沙啞,薛景譽愣神,從地上爬起來:“再去給你泡點藥。”
“嗯。”
“這幾天你就待這兒吧,你別把病傳給你朋友。”薛景譽說。
聞昉抬頭:“那傳給你就可以?”
“少廢話。”薛景譽沒回頭看他,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