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兩個人一起去衣帽間換衣服。
薛景譽做了那麼多錯誤決定，最正確的一個就是把聞昉的衣帽間跟他的合二為一。
能看見這人在自己身後，手臂抬起，脫下居家服，而後換上幹淨整潔的襯衫外套。
薛景譽挑了件深色43野戰夾克，裡面是墨藍格子襯衫，耳機掛在脖子上，沒有高調的配色，卻有種說不出的青春蓬勃。
聞昉轉身瞥到，視線停頓一下，而後帶上隱隱笑意。
薛景譽注意到他看自己，低頭笑著跟上去，“被我帥到了？”
聞昉只是笑，沒有說話。
今天他一天都在外頭，聞昉先去拜訪了一家攝影館，由於之前館長在社交媒體上發表了逆天言論，攝影館差點被沖到閉店。
薛景譽沒跟進去，就在車上等他。
街對面是一家花店，薛景譽看見自己最喜歡的重瓣冰美人，正打算下車買一支，瞥見街邊有賣向日葵的小女孩。
思前想後，還是買了兩支向日葵。
買完包好，聞昉已經出來了，在車邊抽煙等他。
“買了什麼？”
“你猜？”薛景譽走過去，拿著向日葵的手背在身後，蓬大的花盤從腰後露出來一搖一晃地探著腦袋。
聞昉伸手扯了一下，“買花？”
“真聰明，猜對了，獎勵你。”薛景譽把花遞給他，“本來想去花店買的，看那個小姑娘也難做，就買了兩支來玩玩。”
薛景譽分給他一支，“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語是什麼嗎？”
“不知道，暗戀什麼的吧。”聞昉說。
薛景譽搖頭，“向日葵的花語是：你的花園裡有僵屍。”
聞昉：“……”
“下一個地點在哪？”薛景譽隨手把向日葵插到角落，盡職盡責做著司機。
“去東郊言世集團的制車工廠，之前有個産線出了事，死了兩個工人，而且環境極其惡劣，導致很多工人聚集性患上急性病，審核機構取消了他們的bsci認證，他們還可能面臨刑事訴訟。”
“聽上去很麻煩。”
“是。”
薛景譽開車到了東郊，正想下車，看見聞昉在副駕上睡著了。
他確實累得很，眼底淡青明顯，眉間微蹙，沒休息好的樣子。
薛景譽不禁伸手，指腹撫過他眼瞼下方的面板。
聞昉醒過來，“到了嗎……”
薛景譽收回手，“嗯，到了。”
聞昉解開安全帶，下車，“我進去看看。”
“跟你一起。”薛景譽說。
兩個人一起進去，一進去就聞到一股很重的異味，刺激性氣體沒有完全揮發，但工人都沒有配套的裝備保證安全。
聞昉嘖聲，輕輕搖頭。
找到負責人，在工廠裡轉了一圈。
“我們已經給工人買了口罩啊，手套之類的防護用品，工人的宿舍也重新裝修了一遍，加裝了空氣清淨機……”
聞昉抬頭看，之前電死兩個工人的地方，已經圍了起來。
“你們這一期的産品不能透過測試，總公司那邊也不好交代。”
“是啊。都愁呢。”負責人點頭哈腰，還給聞昉遞煙。
聞昉眼眸睜了睜，“你們在工廠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