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池趕緊往後退了出去,“我不唱,就是路過等個人……”
“哎,沒事沒事,外邊冷,您進來等好了,”小姑娘難得看到長得俊俏的,笑得眉眼一彎,“您等得人是在我們店裡唱歌嗎?需不需要幫您叫他?”
“不用不用,”顧清池忙擺了擺手,“謝謝了。”
“不客氣的,”小姑娘指著屋裡的等候席說,“您先在那邊坐會,慢慢等,外頭風大,挺冷的。”
顧清池笑了笑,連聲道謝,不過他沒坐下,就是站在門口,透過玻璃門看著窗外的夜景。
天氣預報說,這陣要下雪了,也不知道準不準,自從他來了這邊,就看過一場大雪,在12年的時候。
還記得那時候天氣預報都出了預警,很多公路被封了,學校也都停了課。
那天晚上他跟斜眼兩人跟傻帽似的約在樓底下打雪仗,結果剛開玩沒兩分鐘,就把人房東家裡的窗戶給砸了。
當時大晚上的,窗戶也修不好,被房東罵了個狗血淋頭,最後賠了好幾百才算了結。
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又糗又好笑。
如果今年雪下得大,他想跟宋彧一起堆雪人,打雪仗,做很多以前想做卻沒來得及做的事情。
“吃糖麼?”身後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顧清池轉過身,看見剛才那個前臺小姑娘手心裡託著幾粒薄荷糖。
他隨手捏了一粒笑了笑,“謝謝。”
電梯門“叮”了一聲,走出了七八個男人。
小姑娘轉身迎了過去,微微欠身道:“歡迎下次光臨。”
顧清池的視線掃過其中一張臉的時候頓了頓,覺得挺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那幾個男人走過去的時候飄過一陣濃重的酒氣和煙味,最後兩個走起路來都是晃晃悠悠的,嘴裡不幹不淨地調戲著前臺小姑娘。
這種場面顧清池以前常見,自己都有可能是隊伍中的一個,不過這一刻,他只是擰了擰眉,覺得這種行為低劣又無恥。
顧清池低頭撕開了薄荷糖的包裝,抬頭將糖果推進嘴裡的時候,發現剛才他覺得眼熟的那個男人也在盯著他看。
他的目光不由得停在了那男人的身上。
那男的剃著光頭,嘴裡叼著根香煙,因為剛從包間出來,身上就穿了件單薄的毛衣,身後有人幫他拿著外套。
不知道是喝了酒還是怎麼的,看著一臉兇相,就跟誰欠了他幾百萬似的,眉宇間充滿了戾氣。
顧清池對這人的第一感覺就不是很好,但又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見過他。
感覺不像是被自己要過債的。
那人一直盯著他,走出了門。
顧清池稍稍鬆了口氣,別開視線把糖果卷進嘴裡。
正當他想扔掉手裡的垃圾時,那人又猛地推開大門折了回來,身後的一個男人問了句,“怎麼了邵哥?”
顧清池呼吸一緊,那人……
哦不,是那一整支隊伍朝他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