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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 98 章 “雁……
“雁安？你理理我……”
賀經年在流淚, 他流淚是無聲的，眼淚順著?他湖泊一樣清澈的眼睛流落，在臉上劃出思念的弧度。
沈煜謹慎又理智的盯著?他, 在他的手落到自己的頭上時?，他說道：“我不是雁安。”
空氣因他這一句話變得?死一般安靜，賀經年的手瞬間?停滯在半空, 他簡直不敢相信沈煜在說什麼。
“你就是雁安，我不會, 我絕不會認錯的！”
“是, 我的樣子是雁安的樣子。”沈煜絲毫不準備隱瞞, 他誠實的可怕，精神力?在遭受多個打擊後?，從前覺得?對自己很嚴重的事?，現如?今也能輕松自如?的說出口, 他道：“你來晚了，雁安已經死了。我只是一個寄居在他軀殼裡的靈魂，我不是他。”
“他死了？”賀經年難以置信的說, 他捕捉到的字眼裡，每一個都充滿不可思議，唯有“雁安死了”四個字, 如?同?在他的心口砸中?一塊大石頭。
他站起身?來，很生氣的說, “如?果只是不想履行多年的承諾, 你大可以直接拒絕我。別這樣詛咒自己。”
沈煜一點面子也不留，讓他再仔細看?一看?。心想如?果賀經年真?的愛雁安，那他應該很容易看?出來，沈煜和雁安都是兩個人！
賀經年對雁安足夠瞭解, 他努力?鎮定，認真?觀察著?這個“新的”雁安，從他一進屋子裡，就發現他與從前不一樣。
只是沒想過兩人不是一個人。
他難以相信雁安真?的死了，雙手握住沈煜的肩膀，他粗糙的大手搖晃著?沈煜虛弱的身?子，不明白雁安的身?體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眼前，怎麼就會死了呢。
“他人呢，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雁安，你不是他……那我的雁安呢，他去哪了？”
沈煜只好重複一遍，“他死了。”
“什麼時?候。”
“他家裡出事?了，資金周轉不開。為了讓家裡渡過難關，他們?把雁安賣了。”
“賣給了誰？”
沈煜嘆了口氣，季澤的名字在這時?候真?是難以啟齒。
“這你不用管，反正?他被賣了之後?，就……自殺了。”
雁安曾經也有一段美好的愛情擺在眼前，可他身?不由己，事?與願違成為常態，和沈煜被命運裹挾著?向前走有那麼深厚的共通之處。
或許這就是系統選中?他的靈魂進入雁安身?體的原因吧。
賀經年對這個答案抱走濃濃的絕望，他懷疑沈煜說的是謊話，理智讓他不要相信這種荒謬的事?，但?他的視線對上沈煜的眼睛，從中?看?不出曾經雁安望向他目光中?帶有的一絲眷戀。
現在的“雁安”，眼神是那麼理智，那麼不卑不亢，對他彷彿是對待一個陌生人。
如?此的轉折，讓賀經年受不了。踉蹌著?出門去，他不敢回頭。這個雁安不愛他不是裝的，那樣的雁安裝不出這樣的沈煜。
他的愛人絕不會不愛他。
所以沈煜說的話是真?的，雁安死了……
他真?死了……
屋外有人瘋了，惹來人群騷動。
過了一會護士跑進來看?沈煜的狀況，問護士外面發生了什麼事?，護士隨口說，“是附近學校派遣來的實習醫生，好像是受了什麼刺激，暈過去了。”
沈煜坐起身?來，替雁安緊張的問：“有醫生給他檢查嗎？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