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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你是趙歲歲?
惡人自有惡人磨,兩個惡霸互咬,此等情形實在罕見。
但仔細想想“互咬”這詞太不準確,明明是戚家惡霸單方面地毆打癩子。
戚長夜下手又黑又狠,連村裡的一些漢子看了都止不住皺眉,更不用提那些看熱鬧的婦人哥兒了,楊溪村戚五的確惡名遠揚,親眼見了才知他比傳言中的還可怕上千倍萬倍,戚長夜懶得與這二人廢話,幾棍子下去直接打廢了人的行動能力。
他又一腳踹開癩子家正屋,幾步進去巡視了圈,拎著一件嶄新的衣服走了出來,正是癩子用從他身上搶來的銀錢去鎮上買的衣服。
癩子其實買了兩身衣服,另一身此刻正穿在他的身上,被他的血跡染紅了一大塊,還沾了他被打出來的眼淚鼻涕,模樣看著狼狽極了,戚長夜幹脆放棄了這身衣服。
楊東村的人只能幹瞪眼看著,無人敢出聲阻攔他的行動,沒看見村長都只能在一邊站著嗎?沒看著癩子臉上流淌的血嗎?他們想來想去只能將這一切都怪罪到癩子和孫二身上——你說你們招惹誰不好,偏偏去惹戚家這個,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送嗎?
平時在村裡耀武揚威的,只敢騎在自己村人頭上撒野,遇到真的狠茬連人家幾招都打不過,呸!只會窩裡橫的東西!落到這地步真是老天開眼!
戚長夜將衣服扔上了癩子家板車,一旁的麵粉也沒有落下,癩子家裡實在沒有什麼東西,戚長夜又順手將孫二的鋤頭從地上撿了起來,一併放到板車上面。
他去灶房裡面晃悠了一圈,這間屋裡的東西倒是不少,但癩子的個人衛生實在堪憂,案上擺著半隻吃了大半的燒雞,角落的壇子裡是隻剩個底的豬油,盆啊碗啊都積了一層厚厚的汙垢,戚長夜只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目光掃過那些被啃得一片狼藉的食物……最終單手將灶上的鐵鍋給拎了起來。
鐵鍋的分量不輕,戚長夜卻拎的格外輕松,手臂肌肉繃起明顯的線條,即便隔了層單薄的夏衣也仍舊是非常惹眼,完美流暢的肌肉線條隱沒在衣衫之下,直到這時楊東村的人才突然驚覺——褪去那些讓人心悸的狠戾兇蠻,戚家這惡霸的長相竟然非常不錯!
鐵鍋被倒扣在板車的一角,車上仍留有一大片空餘空間。
於是戚長夜走到了柴房門前。
柴房門並沒有鎖,在他進院之前癩子剛將這門推開一道縫隙,戚長夜在門前停頓了一瞬,隔著一層薄薄的門板,他仍清楚地聽到了門內的極力壓制住的呼吸聲音。
這次他沒踢開大門,而是直接伸手推開。
屋裡的哥兒如同某種受驚的獸類,顫抖著身子瑟縮著往柴堆裡鑽。
那些柴火幹枯堅硬,單是拿著都覺得磨人硌手,稍稍一蹭就能將人的面板磨的紅腫泛出血絲,趙歲歲卻已經全然感受不到這些了,手上背上的許多地方都被摩擦出了紅色血珠,和躺在院裡滿身是血的癩子相比不算駭人,卻要比癩子孫二悽慘上太多太多。
堆柴火也需要技巧,怎樣才能堆的紮實堆的節約空間?最常見的方法是橫縱交錯一層鋪著一層,每根柴火都被劈成差不多的長度,整整齊齊摞在一起用一些便取上一些。但癩子顯然沒有這份精力和耐心,一大捆枯枝直接亂七八糟地堆在了那裡,硬生生地在本就不大的屋裡堆出了一座鬆鬆垮垮的小山。
趙歲歲一動,這座柴火山便驟然坍塌了下來,大大小小的枯枝幹柴砸在他的腿上背上,他似乎這才從那種極度恐懼的狀態中清醒。
他抬起頭,看向站在柴房門前的戚長夜,就算是他也曾經聽聞過這位村霸的惡名。楊東楊溪兩個村子早年時常發生摩擦,向來都是他們村子穩壓楊溪村一頭,直到戚家這位橫空出世,不得不說兩個村子之間平靜了許多——因為楊東村沒人打得過他。
趙歲歲曾在幾年前見過他一面,當時堂弟趙年年也跟在他的身邊,他們混在進山挖筍的村民之中,兩個哥兒看著毫不起眼。
戚家的這位村霸應當是沒見過他們的,畢竟中間隔著一段不遠的距離,楊東村的人在發現戚五後就停下了腳步,趙歲歲在人群之中連頭都不敢抬,反而是趙年年踮腳伸頭直往那邊看。
趙歲歲擔心堂弟的打量目光會惹到村霸,拽了好幾次堂弟的袖子,最後他終於抬起了頭,恰好與那村霸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陰翳兇狠面色不虞,眼角還在往下淌著鮮血,也不知道是剛剛和誰打架回來,身材高大肌肉緊實,一拳下去彷彿能將他打飛。
趙歲歲總覺得下一刻他的巴掌就會揮到自己臉上。
他非常怕這樣的漢子,甚至連身材高大些的哥兒婦人都怕,這是從小被趙家人打罵落下的心病,已經成了這具身體的本能。
他之所以和趙年年玩得好,一方面是因為趙年年是趙家少有的對他有著和善態度的人,另一方面則是趙年年常年以體弱多病的形象示人。堂弟身材嬌小瘦弱單薄,袁童生說過這叫什麼、什麼弱柳扶風?趙歲歲不懂這些書生郎的詞彙,但袁童生總說,時間長了他便也懵懵懂懂地記住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