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只是相對來說。
這種環境有著一套自己的等級劃分,雖然也受外界的影響但終歸也不是很大,這些人在潛移默化間同樣也會多多少少地受到些領頭者、也就是步當家的影響,歩大當家極為好武,又有一個到處張揚功夫的阿茂在,以至於這些人對身手也極為重視——不重視也不行,鏢局幹的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今日若多重視上一分,明日說不定就能依靠著這分在閻王爺面前搶回一條命來。
阿茂直直地盯著他看,就連老馬眼中都在發光,步當家的功夫是這些人中最好的那個,誰都沒有想到他會輸的這麼簡單這麼快速。
那個叫阿行的漢子也跳上了臺去:“兄弟,我也想請你指教一番。”
戚長夜自然不會拒絕。
很快,阿行就被踹出了擂臺。
阿茂實在是按捺不住,“蹭——”地一下就跳上了臺去。
戚長夜看他年紀不大心思簡單,倒是對他印象不錯,耐心陪他打了一會兒,甚至還饒有興致地餵了他幾招。阿茂自然也能感覺出來,有好幾次戚長夜都沒用全力,否則他現在也和阿行哥一樣趴在擂臺邊緣直喘粗氣了。
他知道戚長夜也是好意,對方攻來的角度一個比一個刁鑽,阿茂這人只注重攻擊不在乎防禦,總覺得能擋住就不算問題,卻不知自己的防禦在別人眼中滿是漏洞,一招下去戚長夜能從好幾個角度回擊過來,而阿茂卻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去擋。
戚長夜似乎沒怎麼用力,阿茂卻開始喘起了粗氣,到後面招式亂的一塌糊塗,擋的動作也手忙腳亂毫無章法可言。
戚長夜嘆了聲氣,一肘下去直沖阿茂面門,最後堪堪在他眼前停住,帶起的勁風激得他額發散亂,甚至於站在原地被嚇得失去了行動能力。
戚長夜輕輕收回了手:“承讓。”
阿茂仍是傻愣愣地站著,阿行連忙上去拽他:“喂!你怎麼了?被打傻了??”
過了片刻,阿茂才終於回過神來,一把抓住戚長夜的肩膀,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身:“哥!從今個起你就是我歩茂的親哥!”
戚長夜:“?”
戚長夜:“……”。
這傻孩子,還記得這事兒呢?
在這之後,歩氏鏢局的演武場上整整打了一個上午,不斷有漢子上場向戚長夜挑戰,幾乎在鏢局裡的所有漢子都來與他打了個遍,打到最後連戚長夜都開始喘了起來,他卻仍舊未敗一場。
連鏢局裡的漢子們都過意不去了,對他的態度也來了個翻天覆地的大逆轉,步當家後面緩過體力後又登臺與他打了一場,結果依舊是慘敗二字,但他的心情卻是難得的好——許久沒有這樣暢快地與人對戰過了,步當家更是當場放話要在鏢局裡面大擺宴席,甚至當場叫了阿茂出去到酒樓叫菜,說什麼都要同戚長夜大醉上一場!
戚長夜只是笑,並沒有拒絕。
單是鎮上的鏢局裡面就有近三十個漢子,縣城裡面還有一些,都是同步當家一起從京城那邊過來的人。這段時日大家都初來乍到忙忙碌碌的,確實也該坐在一起徹底放鬆上一下,如今正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阿茂很快就跑了回來,一同跟回來的還有一個眼熟的小廝,戚長夜抬頭瞧了一眼:“阿福?”
阿福也瞪大了眼睛看他:“戚五哥?”
步當家左右看看兩人:“你們認識?”
步當家只疑惑了一瞬,轉念一想也覺得合理,阿福是當下鎮上最火名聲最大的那家同福酒樓掌櫃的貼身小廝,戚兄弟一表人才樣貌堂堂,平日裡定然也少不了去酒樓裡面交際應酬,一來二去的兩人認識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是,阿福兄弟幫了我不少。”戚長夜笑笑,並不多言。
反倒是阿福聞言有些意外,急急忙忙地擺起手來:“哪有哪有,明明是戚五哥幫了我們不少。”
因著褚掌櫃並不希望方子的事情洩露出去,所以阿福也沒多說,步當家瞭然地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了戚長夜:“戚兄弟可知曉同福酒樓的幾道招牌名菜?一道水晶膾一道香酥魚,還有一道煮在撥霞供裡的魚豆花,入口鮮嫩可口爽滑,便是我初來時都免不得連著吃了好幾日呢!”
戚長夜:“……”。
阿福:“……”。
戚長夜:“嗯……”。
戚長夜:“……知道。”
步當家抬頭看向阿福,張嘴報了一串菜名出來,阿福連連點頭記下,步當家又著人過去給他拿飯菜的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