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變得和戀人相像一點吧……
聞釗的腦袋輕輕蹭在時晏和頸間,粗硬的發絲就算是長長了也有些紮人。
“我以前沒有這麼慫,沒這麼認命的。”他攬著時晏和的手臂收緊了些,“我已經很久沒有過‘不服就幹到底’的那種心情了。總感覺自己沒力氣再那樣了。”
時晏和抬手搭在他的小臂上,“怎麼這麼說?”
“我發現,哪怕是學校錯了。我想的是‘上面錯了那就只能認栽,我們能做的有限,學校不會改變已經發布的決定’。可桑彌婭想著再爭取機會,聞鑠和代安娜選擇堅決捍衛自己的權利。”
他的聲音沉著,卻又輕飄飄的。
“只有我認輸了。”
聞釗起身靠在餐桌前,與時晏和麵對面,“我感覺,自己越來越沒用了,除了安撫情緒之外,提供不了任何可行的措施,只想著帶她逃跑。我感覺自己好像變了,變得很膽小,變得……”
他沒有說下去,讓話音帶著低落撂在半空中。
聽聽,這人說的是什麼話!
時晏和可聽不得。
正當他想要安撫也想要反駁之時,聞釗忽然拉近了距離,牽起他的手放在臉頰上,整個人坐進時晏和懷中。
“威廉,你安慰我一下好不好?嗯?”
氣氛變得曖昧,聞釗吻過來的時候異常地急切和深入,手也在真絲睡衣的邊緣試探,讓純粹的吻很快變了味,染上了略帶粗野和原始的色彩。
時晏和想好了很多要說的話,卻沒有想到聞釗不需要。
就像根本沒有期待過時晏和能與他感同身受那樣,聞釗只是向他索求本能的快樂。
“別這樣。”時晏和抓住他作亂的手,抽出來,“我們可以好好談談的。”
可是聞釗不依,“你不想嗎?我不信你兩眼空空。”
他解開了已經扯松的浴袍,任其滑落。
“聞釗,你先別。”時晏和將掛在對方臂彎和腰間的衣物提起來,重新將人裹住,“晚上已經很涼了。”
以“威廉”的身份與聞釗交往,時晏和已經跌破自己的底線了。無論如何,他不想以虛假的身份跟聞釗上床,他怕這樣會傷害聞釗,到時候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你知道我不怕冷的。”聞釗敞著領口,執拗地吻上來。
時晏和是想以真實的身份和聞釗重修舊好的,可是無數小小的機會掠過眼前,他卻還沒攢夠勇氣。
將這個人結結實實地擁在懷裡實在是太滿足、太幸福的事了,時晏和也怕的,他無比擔心真相敗露之後,他會失去這樣好的人和如此快樂的時刻。
唇齒的痴纏尚藕斷絲連,聞釗卻忽然抬頭看他,問:“你是介意我的身體嗎?”
聞釗的目光垂下,落在裝置改造假肢的右腿上。
“當然不是!你怎麼會這麼想?”時晏和瞪大了眼睛,“只是,我不想什麼都……這樣太快了。我希望這次我們能慢慢來。”
聞釗沒有說話。
他低著頭,隔了半晌才若即若離地吻著時晏和的耳畔,輕聲說:“其實不影響的,其他的感受都是沒差的。菲克斯仿生款面板質感做得很好,跟真實的觸感也沒什麼區……”
“聞釗!”
一股壓在心裡的火,“噌”地竄了上來。
時晏和大聲道:“我都說了,我不是因為這個,你為什麼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