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對華胥還割捨不了,我想著對風眠好一些,日後她便會對我族人好一些,是我想透過她找到你,是我有所圖的。”
聽了這些,翎九看向傻刀,對方明顯也怔愣了,茫然地望向她:“老大……”
罷了,瑩絨的事,還得對方自己決斷才是。
翎九抱住對方。
“好,瑩絨,我不幹涉你了,以後你想怎麼做,我陪著便是。”
回到月谷已是傍晚。
翎九央阿索羅帶她去東海見凜霜,姜無傷那廝自然要跟著阿索羅,院內只剩下傻刀和瑩絨。
傻刀睡得深沉,瑩絨點了燈,為翎九縫制嫁衣。
月上中天。
風眠回到小院,腦袋昏昏沉沉,腳步虛浮,推門後,甚至得靠牆站會兒均勻呼吸。
聞到屋內彌漫的檀香,才意識到自己來錯了房間。
這是瑩絨的屋子。
瑩絨透過屏風,只看見門口人影一動不動。
直到聞到那股刺鼻的酒氣,還夾雜著濃鬱厚重甜膩香味,混在一起很是嗆人。
每次風眠從阿蘭婥那兒回來,身上都是這種味道。
“少主?”
她拿起燭燈,剛剛起身,便見門口飛快晃出去一道身影,就像燭火躍動般的殘影。
“準備套幹淨衣服,到谷底湖泊找我。”
對方留下這句話,便消失了。
月谷谷底有個天然湖泊,如今正是初春,湖水冰冷徹骨,岸邊石頭上還凝了一層霜,在月色下彷彿薄雪般。
風眠泡了快半個時辰,沉默地看著月亮,瑩絨站在不遠處,瞧見對方肩膀的吻痕和齒印,後背還有幾道指甲劃拉後紅腫的印子,明顯是歡好時留下的痕跡。
看上去要比以往留下的多些。
瑩絨挪開視線,盯著樹葉發呆。
其實她不太明白,風眠看上去很喜歡阿蘭婥,可為何每次見了對方回來後,都會陷入沉默無語的狀態。
情愛固然耗費體力,可若同喜歡的人一起,不該是累事。
就像翎九見了琅簡,永遠都是精力充沛的狀態,興奮地說東說西,不知疲倦。
可風眠每次從阿蘭婥那兒回來,都彷彿耗盡了精血,被掏空了般。
或許是因為沒了修為,身子較弱的緣故?
應該是這樣吧。
胡思亂想時,風眠已經披好衣服,隨意繫了腰帶,看起來鬆鬆垮垮的。
瑩絨拾起舊衣,準備帶回去洗洗。
“不要了。”,風眠從瑩絨手中扯過那套衣服,朝旁邊草垛一丟,“再買便是。”
夜深露重,見風眠領口沒合攏,瑩絨上前準備幫人整理下,還未伸手,就見風眠朝後退了一步。
忽的想起,對方從不讓自己幫忙穿衣。
訕訕放下手,頓時有些尷尬。
風眠扯了扯衣領,遮住胸前的紅痕,轉身緩步朝小院走。
一前一後,沉默無言。
既默契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