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九歪頭,看著門窗上的影子變淡變小:“我這麼覺得最後一句話是刻意給我說的呢。”
“嗯,老夫贊同。”
腦中忽的響起巳月聲音,翎九一激靈:“嚇人!”
巳月糾正:“是驚鳥。”
“……”,翎九翻個白眼,“真會摳字眼。”
剛剛這個叫阿蕪是這龍母寢宮的主管事,這樣推測的話,阿蕪應該照顧過藝諳,沒準對方口中的主子,就是藝諳。
這麼說,輕灩長相和藝諳相似。
墨癸倒是挺有出息,找了個替身擺設在龍宮裡。
……
不是八卦這些的時候,先去前殿看看。
阿蕪既然發現了她,卻沒洩露她行蹤,反而忽視她,還故意留下這訊息,肯定有用意。
翎九跳下房梁,躡手躡腳朝前殿走。
到了前殿,地上碎了的屏風還沒收拾,翎九走到桌前,看見斷成兩截的竹筆,撇嘴把東西扒拉開,抽出那張沾了一團墨的紙聞了聞。
“我說啥味,原來混的有血。”,翎九嫌惡甩開紙張,“臭死了。”
說罷,背手走到書架開始翻,意外發現一本繡有鳳凰翎羽的冊子,開啟後發現是講玉笛音修之法的,還有批註,字跡端正方圓,看得出落筆之人很是穩重。
“怪了。”,巳月疑惑,“這書是老夫丟給你大伯的,字跡也是你大伯的,怎麼會在墨癸手中。”
“這還不容易想,當初莫塬城我大伯戰敗,龍族可不得把他的東西都霸佔了。”
翎九覺得巳月這個問題也太白痴。
“廢話,老夫當然知道。我的意思是,墨癸為什麼會留在手邊?”
巳月的話提醒了她,翎九合上冊子,發現邊角處翻卷,明顯被翻閱過多次,也就是說,墨癸在修音修。
他一龍族,搗鼓這玩意幹什麼?
視線落在松木架上,瞧見放在正中間的笛子,翎九取下,發現前鑲口的玉石上是青鸞毛羽紋路,那纏絲和笛穗上細小的編織紋路,能看出鳳凰的暗紋,乃南禺特有的編織手法。
“這是弶休之物。”,巳月很是沉重,他修習音修,對樂器很是敏感,能感受到此笛靈力中屬於鳳鳥的幾乎殆盡,可見其原主命隕多年,“你幻境中白霧一片,可見此物還記得原主,替你大伯保護了你。”
縱然巳月老頭不提,從纏絲上的血斑也能感受到同族的氣息,翎九握緊笛身,其實她也認出來了。
想起月谷中的笛聲。
“老頭,看來當初在月谷中構建幻境的,不是你小黎族人,也不是我大伯,而是墨癸,你當時說笛音有魔意,看來這墨癸也已經入了魔。”
“沒錯。”
“可昨夜在海聖樓,我見到了墨癸,並未感受到入魔的氣息。”
翎九覺得奇怪,怎麼也想不通對方是如何遮蓋住的,忽的那本玉笛音修的冊子落在地上,她彎腰準備拾撿,發現開啟的那頁寫著驅使四周生靈之氣,能重現往日情形的術法。
等等……
琅簡說不記得使出生祭陣和拿弒神劍的經過。
難道……那次幻境根本不是以琅簡的記憶重構?!
也就是說,在幻境中,墨癸已經知曉琅簡獲得了弒神劍。
什麼宴請商討昆侖弟子魂魄之事,根本是個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