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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把酒言歡
獨孤禦天心煩意亂,無心再批約奏摺,服下安胎藥後便又臥床休息,直到傍晚時才逐漸恢複體力,接過聯保為他準備的凝神茶,淺淺喝了一口,依靠在床頭,低聲問道:“他們還在喝酒嗎?”
聯保稍一楞神,隨即會意道:“啟稟問陛下,吾寒太子和靈雅殿下仍在偏殿用宴,酒宴尚未結束,不知陛下有何旨意?”
獨孤禦天悶哼一聲又躺回床上。心中暗罵道:“該死的司馬無塵與那吾寒太子還真是相談甚歡呢!把酒言歡需要整整一下午嗎?五六個時辰什麼酒宴都應該結束了吧,他們到底在幹什麼?朕的偏殿是用來讓他們幽會調情的嗎?越想越氣,又沉聲問道:“何人陪酒?”
“啟稟陛下三殿下遣退下人說不必伺候,現在殿內只有吾寒太子與他二人!”聯保見主子臉色不悅回答時也萬分謹慎。
什麼?還稟退左右?此二人若無心做茍且之事又怎會想二人獨處?二人正直血氣方剛,難免會酒後縱欲。一想到此刻司馬無塵很有可能正與北莫奇相擁交歡,他便感覺渾身戰慄;一想到司馬無塵很可能會酒後亂性與北莫奇親吻定情,他就感覺無法呼吸!
不,不可以!司馬無塵的情是自己的,他的心是自己的,他的人也是自己的。自己絕不可以在這裡坐以待斃,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見司馬無塵被別人奪去,飛天國主永不言敗,也絕不能敗!
獨孤禦天手捂肚腹,腹中胎兒方才一記有力的踢打,既讓他皺緊了眉頭,也讓他下定了決心,此刻就要去告訴司馬無塵自己已經懷了他的孩子,這個孩子還有五個月就會出世了,他現在正一天天地成長不容忽視,他是孩子的另一個父親,必須要負責任,一定要給孩子一個家。即便是以責任為名,他也一定要守護在自己和孩子身邊!
下定決心後獨孤禦天就再也躺不住了,緩緩下床。在聯保的幫助下又束上束腰收腹帶,一步步向偏殿走去,步履雖依然緩慢,但每一步都充滿鬥志和激情,彷彿整裝待發的戰士要出征去捍衛他的愛情。
而此時在偏殿裡正把酒言歡的司馬無塵和北莫奇,已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司馬無塵不勝酒力,加之以這百年陳釀借酒消愁,早已喝得酩酊大醉。
身形不穩地拉住北莫奇的手開始滔滔不絕地酒後吐真言,北莫奇一向以海量聞名,雖然微微有些頭暈但仍意識清醒。他任由司馬無塵把他從椅子上拉到地面,兩人席地而坐舉杯暢談。
北莫奇舉杯笑道:“與靈雅殿下把酒言歡甚是歡悅,今天是七月初六,來年的七月初六,莫奇定再邀殿下開懷暢談,介時與殿下把臂同遊,賞我吾寒山水,豈不快哉!”
“呵呵,來年的今日?把臂同遊?真好!但是無塵無法答應,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無塵無奈輕語。
“什麼?殿下莫要開此玩笑,若不應約,坦言相告便是!”北莫奇聞言心中深感不快。
“不,不是不願意去,而是未必能去,我告訴你哦!我中了兩載陰陽毒,就只能活一年半了!我就快死了!”無塵醉眼朦朧,低低傾訴。
“什麼?不,不可能的,你在騙我,對不對?你不會死的對不對?”吾寒太子神情激動,萬分焦急。
“我也希望在騙你,但是這隻手已經開始麻痺,我慢慢地就會全身癱瘓,此毒無解藥,我就快要死了。”無塵舉起右手,大聲咆哮,隨即又捂住嘴,因酒效發作,扶在案上嘔吐起來。
“不會的,不可能!”北莫奇如遭電擊,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只剩下一年半了?五百多個日夜豈不轉瞬即逝?到時候這個世間真的再無司馬無塵了嗎?不,不可以,他還沒明白自己的心意,他不可以死,他若死了,自己又怎麼辦?
上一次聽聞他跳崖身亡,自己幾近瘋癲,如行屍走肉般尋找他的屍體,若非自己身居太子之位,肩負父王的重託,對吾寒萬民負有責任,自己早就如鐵豪那般與他生死相隨!聽聞他大難不死出現在飛天國,自己欣喜若狂,星夜趕路前來探望,如今剛剛相聚,就聽聞這樣的訊息,讓自己情何以堪?不可以,絕對不能讓他死!北莫奇沖上前去,拉起司馬無塵的手便往外走:“我們現在就去遍訪神醫,一定有辦法解毒的,我們去治啊,不能放棄,也絕對不可以放棄!”此刻,他情緒激動,既焦急又擔憂。
“不,沒用的,沒有用的!這是曠古奇毒,無法解毒的!”無塵揮開他的手,無奈地望著他。
眼見北莫奇神情激動渾身顫抖,滿眼的關切與擔憂,無塵心中頓感陣陣暖流湧過,輕聲問道:“你在擔心我,對不對?我若真的死了,你會傷心嗎?你會不會哭?不是為了司馬無塵,只是為我而哭,會嗎?”此刻他萬分急切地想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關心這個軀體的主人還是自己。
多麼希望這世間會有人記得自己,哪怕只是偶爾想起,哪怕只是為自己留下一次傷心的淚滴,便已經知足了!若那樣,即便到時自己又成為一縷幽魂也不會感到孤獨吧!
北莫奇望著滿眼急切,等待自己答案的司馬無塵,此刻的他顯得那樣的孤寂,那樣脆弱,那樣無助,蒼白的臉上還掛著淚珠,讓自己的心陣陣揪疼,彷彿心要疼出血來。對方是懷有怎樣的心情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若他真的死了,自己不僅僅會流淚,怕是會把淚流幹吧。
輕輕走上前去將司馬無塵緊緊摟在懷裡,用無聲的擁抱代表他肯定地回答,扶在他耳邊柔聲安慰:“你不會死,決不會死,決不會!”
強烈而激情的擁抱令司馬無塵有一時的錯愕,越來越緊的束縛讓他喘不過氣,但他不想推開,不願推開!他能感受到這個懷抱的溫暖,他能感應到對方發自內心的關懷,他能體味道此刻有人與自己同在,自己應該可以在這個懷抱中放縱情感宣洩痛苦吧!有多久沒有人這樣擁抱過自己了?似乎從小到大連養育自己的父母都不曾給過自己一個這樣溫情的擁抱!
他伏在北莫奇的肩頭低低傾訴:“你有過被親人憎恨的經歷嗎?你知道被愛人背判的感覺嗎?你清楚隨時等待死神降臨的驚慌和無助嗎?你知道明明愛著別人,對方卻不知道心意的痛苦嗎?這些感覺我有,我都有阿!怎麼辦?我好害怕,慢慢地我就不會動了,全身逐漸麻痺,突然有一天就這樣死了,我不怕死只是還有好多事情還沒有做,我感到自己快崩潰了,實在受不了,我的心好痛啊!我感覺好累,好累!.........”
北莫奇輕拍著他的後背,靜靜聽著他的傾訴,司馬無塵的每一句話都讓他痛徹心肺,從沒有過像此刻這般,除了傾聽外不能給予任何幫助的無能為力,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才能給懷中人力量!
醉酒後的司馬無塵毫不設防盡情宣洩他的痛苦,在北莫奇懷中尋找著藉慰和溫暖。由開始的淺淺低泣變成後來的號啕大哭,希望淚光可以帶走他的悲哀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