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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心生醋意
司馬無塵服下林神醫為他開的藥,臥床休息了三天才逐漸恢複。清晨,在太監的侍候下梳洗完畢,調整狀態後又再次去拜見獨孤禦天。而此時的獨孤禦天正在禦書房批閱奏摺,那一夜他聽聞司馬無塵病重昏迷,不顧肚腹的瘀青墜痛,執意趕到他的床前,眼見司馬無塵面無血色地躺在那裡,禁不住萬分擔憂,更加自責自己對他的態度過於強硬。眼見昏迷中的人大汗淋漓的夢中囈語,神情痛苦的揮舞雙手,不忍他那樣無助,下意識的就握住了他的雙手,試圖給他安撫,給他溫暖,給他力量。
明明知道自己正身懷有孕需要臥床靜養,不宜長久坐立。但是眼見司馬無塵牢牢握緊自己,神情那樣依賴,又不忍心松開。就這樣在他床頭守護了一夜。眼見天光放亮,感覺病中人高燒已退,似乎快要醒來,而自己身體越發不適,後腰越發痠疼,肚腹也越發脹痛,實在無法堅持,才輕輕松開他的手,扶腰緩緩離去。
最近幾日,國事繁重,無暇探望司馬無塵,但聯保會時刻稟報他的病情。此刻那本該臥床休養的人竟然未經通傳就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獨孤禦天感到萬分吃驚。下意識地用手遮掩肚腹,雖然此刻已經束上林神醫特製的束腰收腹帶,但因為肚腹過大,若仔細看還是會覺得腰部過與臃腫,與自己頎長的身軀很不成比例。明明知道自己應該力保鎮定,但是腹中胎兒的另一個父親就如此真切的與自己近在咫尺,一時間仍無法坦然從容!
只見今日的司馬無塵身著淺藍色朝服,頭戴雙珠金冠,腰束鑲珠玉帶,足蹬黑色朝靴,雖然大病初癒臉色微白,但不但無損他的傾城容顏,反倒平添了一股柔和與淡雅,卓然立在門旁,神態親切安詳,更顯其豐神冠頂,俊朗飄逸。一時間讓獨孤禦天看的移不開雙眼。
而此刻司馬無塵也在深情地凝望著他,只見此刻伏案處理國事的獨孤禦天,身著金絲蟒袍,頭上未頂王冠,滿頭長發只是用一個金絲線輕輕束起,不複平日的凜然霸氣,反倒多了幾分自然與隨意。只是那神情略顯疲憊,臉色過於蒼白,似乎較上次又消瘦了許多。不禁開始暗暗心疼起來。
兩人相望無語,用眼神表達心情,用凝視傳達心意,就在氣氛漸漸有些尷尬時。侍衛通傳:“啟稟陛下,吾寒太子北莫奇,殿外求見!”
獨孤禦天更加感到新奇,上一次飛天,吾寒兩國合力吞併翔玉國,將翔玉國國土,財物一分為二,至今翔玉國主玉浩倫仍然逃亡在外。當時,兩國曾舉行過盛大的慶功酒宴,以表達友好,共慶盛事!那樣盛大的國事,北莫奇都不曾親自前來,只是派使臣送來了賀禮,而此刻又為何不遠萬裡,親自拜見呢?目光掃向司馬無塵,莫非是為他才來?不覺間面色漸漸陰沉,冷冷蹬向此刻正凝神注視著殿外的司馬無塵,悶哼一聲,揮手示意北莫奇進見。
只見吾寒太子北莫奇今日身穿銀白色蟒袍,頭戴赤金冠,腰佩宣絲帶,面如冠玉,雙目如電,顯得英姿勃發,高潔儒雅!他沉穩入殿後,躬身施禮“吾寒太子,北莫奇拜見飛天國主!”
“莫奇太子,不遠萬裡,星夜趕來,飛天國萬分歡迎,但不知今日太子前來所為何事阿?”獨孤禦天單刀直入,毫不客氣。
“莫奇今日前來,原因有二。其一是為慶祝飛天,吾寒兩國戰敗翔玉國,大獲全勝;其二是聽聞靈雅三殿下大難不死,莫奇特帶吾寒百年陳釀,星夜趕來,希望可以為三殿下壓驚!”北莫奇朗聲回答,神情自然不卑不亢,說完便滿目神情地凝望著在一旁垂手站立的司馬無塵。
而此刻司馬無塵聽聞北莫奇是因為自己專程趕來飛天國,也是萬分吃驚。翔玉一役,他對吾寒太子的兵法戰略十分欽佩,對於他的英勇果敢萬分肯定。他一直認為若有朝一日北莫奇登基坐殿,必定會成為一代明君。自己脫險出谷後竟忘了對他通報平安,對方不但不責備自己反倒為自己送酒壓驚,心中感到萬分愧疚,隨即與他微笑對望。
他們的微笑對望,在獨孤禦天看來就是此二人在自己面前公然的含情脈脈,眉目傳情,他感到很刺目,很礙眼,很厭惡。司馬無塵對北莫奇的淺淺一笑更是讓他怒火中燒。雖然自己從未對司馬無塵表達過情感,但潛意識裡早就將他當成自己的專屬物品。不容他人侵犯,不容他人惦念!
此刻司馬無塵的表現讓自己在憤怒之餘又有些擔憂,是不是自己一直都太自信了,認為司馬無塵早已對自己情根深種,心生愛慕!是不是自己一直都太篤定了,認為司馬無塵會隨時等待著自己回眸,隨時準備與自己生死相隨!
若不是這樣,那司馬無塵為自己做的那些犧牲是為了什麼?自己這腹中的骨肉又算是什麼?將來孩子出生自己又如何自處?難道要自己獨自伴隨他成長嗎?想到這裡他突然感到陣陣心慌,似乎自己已經無法懂得司馬無塵的心中所想了,力保鎮定,平複情緒,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仍平靜自然,轉身問道:“靈雅三殿下,意下如何?”
司馬無塵本來有很多話要對獨孤禦天講,但是此刻見他國事繁忙,似乎不是機會。吾寒太子又特意為自己前來,拳拳心意的確是盛情難卻,最近自己心情一直抑鬱,也許開懷暢飲也不失為一個解憂之策!想罷,躬身答道:“無塵卻之不恭,願意與莫奇太子把酒言歡,陛下國事繁重,我二人不便打攪,陛下贖罪,無塵先行告退!”隨後北莫奇也躬身請命與無塵一同推出大殿。
獨孤禦天望著他們漸漸遠離的背影,惱羞成怒,隨手將案上的奏摺掃到地上,司馬無塵竟然會答應得如此爽快,似乎很願意見到那吾寒太子,他到底與那北莫奇是什麼關系?難道說在翔玉戰場上他們就已經日久生情?難道說此刻司馬無塵已經愛上他了嗎?司馬無塵把自己又置於何地?把腹中的孩子又置於何地?他太過分了!他感覺自己此刻很可憐,為那人懷著孩子挺著肚子,白日為怕別人發現有孕之身要勒緊肚腹,夜晚肚腹多大,虛弱無力,側臥難眠。自己吃了多少辛苦,可那人此刻在幹什麼?竟然是與別人把酒言歡,何等的逍遙快活!
此刻的獨孤禦天哪裡還有平日的沉穩冷靜,完全是一幅猜測老公是否有外遇的吃醋模樣,他忘記了他從沒表達過他的心意,司馬無塵並不知道他的真實情感,並不知道他們已經有了孩子,而且都已經五個月了,否則別說是百年陳釀就是給他千年陳釀他都不會離開獨孤禦天和孩子半步!
獨孤禦天感覺肚腹越發墜痛,想必是自己剛才情緒激動,用力過猛,驚動了腹中的胎兒,但他並不急於安撫胎兒的躁動,因為腹部的疼痛遠不及他此刻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