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貼得更緊了,賀清也就更想遠離了。
他還覺得哥們身上暖烘烘的呢,其實是頭頂已經快冒煙了。
直到走到宿舍樓下,顧流一看,賀清的大半邊身子都在傘外面了,淋著雨也沒知覺似的。
現在走了一路,已經是全濕了。
他隨口開著玩笑:“你都來給我送傘了,結果只帶著一把嗎?”
聽見這句話,賀清的臉一下子紅透了。
顧流心中警鈴大作:“我們快回去!你要感冒了!”
果然,到宿舍還沒過幾小時,賀清就開始發燒了。
顧流這具身體也曾經是藥罐子,宿舍裡有足量的藥物。
再加上以前照顧的經驗,他很快就給賀清測了體溫、倒了熱水、拿了藥。
收拾東西的時候,顧流看見了那個和尚送的手串,不經意問:“你沒戴在身上嗎?”
賀清頭上頂著塊降溫毛巾,含含糊糊道:“戴那個幹什麼?我不喜歡。”
顧流輕車熟路地把手串放在了賀清的枕頭底下。
“不戴的話,就放得近一些吧,保個平安。”
現在的賀清,看起來真的很虛弱呢。
顧流坐在床邊,託著下巴看賀清,不時地用紙巾給他擦汗。
“啊,你果然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呢。”
和小時候一樣,身體弱得很。
動不動就生病受傷,一點都不讓人放心。
賀清燒得有些迷糊了,他掙紮著不想讓顧流靠近,怕自己傳染給顧流。
可是現在他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渾身軟綿綿的。
顧流雖然擔心,但是心裡忍不住懷念起這個樣子的賀清來。
以前……他們兩個多好啊。
聽見顧流這句話,賀清一愣:“小時候一樣?”
顧流意識到自己露餡了,笑一笑,裝作什麼都沒說。
賀清沒繼續問下去,果然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顧流想起來了,每次自己有那種感覺,賀清總是會出一些狀況。
狀況或大或小,要不就是生病,要不就是傷到哪裡。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畢竟賀清從小體質就更脆弱一點。
特別是離開了自己,只要自己一不在,他就容易闖出點禍來。
畢竟,哪有人會主動把自己搞傷的呢?
要怪的話,就怪那截長長的樓梯。
要怪就怪這場梧桐雨吧!
沒過幾天,賀清的病就好了,只是眼下仍有點青黑的樣子。
這幾天賀清生病了,顧流沒少照顧他,就差把飯喂賀清嘴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