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什麼我可聽不懂,妹妹是那一件呢?”韓清瀾故作茫然,“和杜衡私相授受?在報恩寺與人私通?還是張玉蓮詛咒祖母?”
韓清茹起先的語氣尚有猶疑,這會兒卻篤定了,紅了眼圈,指著韓清瀾,恨聲道:“是你!都是你做的!”
“錯了,是你自個兒!”韓清瀾冷笑一聲,雙手扣在韓清茹的肩膀上,將她一下子按到椅子上,一字一頓地道:“這樁樁件件,都是你自作自受,我不過是順著你罷了。”
“你——”韓清茹欲要掙紮,卻掙紮不動,嘴裡道:“我要告訴父親,告訴祖母!”
“告訴祖母什麼?”韓清瀾松開手走到門邊,將手放在門上似乎隨時準備開啟,“去告訴祖母,你是張玉蓮的奸生子?”
“啪嗒”一聲,剛起身的韓清茹軟身跌到了地上。
丫頭們重新進屋子的時候,只見韓清茹神情恍然,臉上帶淚,而韓清瀾也不住地拿著帕子抹眼睛,想來是兩人敘了姐妹情,十分不捨。
……
杜衡對這樁婚事很不滿意,韓清茹出身低賤,就用齷齪手段算計他,若不然,便不能娶韓大姐,也還有那些世家的貴女,出身高,家世好,才算與他登對。
想起韓大姐,杜衡就心裡一痛,過的今日,韓大姐便如天邊的明月,可望不可即了。
一位錦衣公子給杜衡滿倒了酒,勸道:“都‘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是人生兩大喜事啊,杜衡,你今天一定要多喝幾杯!”
旁邊一位公子擠眉弄眼,露出個曖昧的笑容:“你錯了,金榜題名哪有洞房花燭?”
其他人附和道:“對對對,畢竟這新嫁娘的美貌可是數一數二的!”
眾人喝了酒,嘴上欠了些莊重,紛紛議論起新娘子的美貌,杜衡酒量不佳,偏又為著心中的愁苦,幾乎來者不拒,很快就湧起了醉意。
美酒穿腸過,半醉不醉之間,聽著身邊人不住地誇韓清茹的容貌,杜衡的心裡終於舒坦了些。
到得宴畢客散,暈暈乎乎的杜衡已經能笑出來了,杜衡一邊往新房走,一邊沿路自言自語,“漂……亮……最漂亮,不……最漂亮是……”
韓家的丫頭守在新房門口,見杜衡走路搖晃,連忙伸手去扶,“姑爺,您慢些。”
“讓開!”杜衡抬眼瞧那出言的丫頭生得相貌平平,不由心中生厭,一把甩開丫頭的手,自個兒推開房門,屋子裡頭還有兩個伺候的大丫頭,杜衡打眼瞧去,沒一個能入眼的,遂不耐煩地道:“都出去,出去!”
丫頭們以後要在杜家討生活,雖覺新姑爺無狀,也只得低眉順眼退了出去。
屋子裡只剩下坐在床沿的新嫁娘韓清茹,她這會兒已經脫去吉服,卸下釵環,換了身家常衣裳,衣裳雖寬松,卻遮掩不住她苗條纖細的身段,在大紅喜燭的映照下,當真風流得緊。
韓清茹側身坐著,露出來的半邊臉嬌弱可憐,而側影則起伏有致,是杜衡最喜歡的那一類。
杜衡心中一蕩,挨著韓清茹坐下。
……
片刻之後,杜家嫡長孫的新房裡響起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