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就知道今天自己這次來,不會太過順利。
可是她沒行到會是現在這麼不順利。
安夏這會怒氣沖天,一提起以前,無疑就是讓安夏不斷去回憶這些年來柯碧華對她所做過的一切!
安夏指著柯碧華的鼻子:“你說你是被逼無奈,你說你並沒有相對我真的怎麼樣?”
安夏冷冷地一笑:“柯碧華!你是不是忘了,當初因為爸爸要處理生意,所以常年不在家,你連一口飽飯都不讓我吃上,我一直被你虐待,沒事就要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被你打個遍體鱗傷,你那時候可是巴不得我死掉,最好還是因為忍受不了你的虐待,自己自殺你才滿意!你現在告訴我你不想怎樣?”
安夏的眸子忽地一凜:“那你如果真的想怎樣,我恐怕現在早已經被挫骨揚灰了吧!”
柯碧華的眼淚總算是停下了。
她本來打算好的劇本是,先情真意切地對安夏好好痛哭一場,表明自己對過去所作所為的一切悔恨,安夏這個人心軟,只要自己表現得足夠真誠,按學年一定不會為難自己。
可是現在看來,這個計劃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安夏現在恨不得把她抽筋剝皮的架勢,根本就不可能跟她有任何和解的可能性啊!
這麼下去可不行啊!
這得換個戰術。
柯碧華的眼睛一轉,看向了這時候她最不應該看向的另一個人。
默萊。
默萊從剛才一進屋開始就站在安夏身後,隱隱地大腿發抖。
別看默萊身高將近一米九,北歐血統讓他很強壯,可是童年時候柯碧華給他留下的陰影,對於這個又高又壯的成年男人來說,那可是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噩夢。
默萊不知道多少次都差點被柯碧華活活打死,在他的潛意識中,柯碧華就和惡魔一樣。
柯碧華一看向默萊,默萊馬上就倒吸了口涼氣。
尤其是她臉上那種悽悽慘慘,還像是尋求幫助一樣的陌生表情,怎麼瞧都覺得背後一定是個魔鬼的陷阱。
“默萊……你……”
安夏一揮手,沒讓柯碧華把話說下去。
她對柯碧華道:“你可別告訴我,你這時候打算讓默萊幫你說兩句好話?”
柯碧華的話頭被硬生生噎在了喉嚨裡頭。
差點沒岔了氣。
安夏繼續道:“要不要我把你回憶回憶,你過去總喜歡把默萊和我放在一起,叫我們兩個是野種!說我們兩個都是婊子生的賤貨!默萊當初被你打到半死不活的次數,我恐怕你自己都記不清楚了吧?起初還有些理由,什麼弄髒了沙發或者地板,再後來是在屋子裡走得太快,聲音太大,最後的最後,你連理由都懶得找了,默萊只要呼吸都是錯的,在你眼裡,他就和我一樣該死!只不過……他不像我,我還有個爸爸,可他孤苦伶仃,被你們隨便欺負,他能活到現在,簡直就是個奇蹟了!”
柯碧華抿了抿嘴,急忙忙轉移開視線。
原本默萊一直在顫抖的雙眼,因為安夏這番話漸漸變得充滿了憤怒。
柯碧華甚至覺得自己再多看他兩眼,他隨時都會撲上來咬斷自己的脖子!
安夏剛才這一大段話,不僅說得默萊攥緊了拳頭,就連她自己也氣血翻湧,覺得快要爆血管了。
安夏指著柯碧華:“我不管你今天到底是來幹什麼的,但是我留給你的都只有一句話,你別指望現在還能和我們重新做回親人,你不配,我們也不稀罕,但是我保證,除了你應該付出的代價,我不會多在你身上浪費哪怕半分力氣!因為我和你不一樣!我是人!我不是畜生,我不會把自己的仇恨,隨隨便便發洩在任何人身上!”
安夏起身,指著門口:“現在你最好回去給我洗乾淨屁股,等著我找到你頭上,這裡不歡迎你,你馬上給我滾!”
柯碧華緩緩起身,眼看著自己的如意算盤打歪了,弄巧成拙。
可是現在她急需安夏的幫助,如果就這麼走了,她真的就再也沒機會回頭了。
柯碧華慌慌張張地糾結半天,兩隻手緊緊攥在一起。
“安夏……我知道你恨我……可是看在你爸爸的份上,我求求你……你救救然然吧……她可是你爸爸的唯一骨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