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瞳和莊蘇風腳下的那個洞口下面,此刻正驚恐地匍匐著一個“生物”。
這個東西全身的面板汙穢得甚至瞧不出他的膚色,大片大片的面板被髒東西附著著幾乎很難分辨他的年紀。
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喉嚨裡只能發出詭異的“嗚嗚”聲,瘦弱得幾乎就像是紙糊的一樣。
這東西看起來說他是個什麼幾乎都能讓人聯想到,可就是無法聯想到這竟然是個活生生的人。
而是,竟然就是曾經高高在上,手握重權的那個宋正公?!
嚴瞳冷冷地斜眼看著地面下,眼中的不屑令人難以迴避。
“可不就是他嗎。”
莊蘇風聞言,立刻又瞪大了眼睛緊蹙眉頭稍稍彎下身子去,仔仔細細地盯著下頭那個人看了好半天。
三米左右的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
這個距離要看清一個人身上的細節並不困難,可莊蘇風幾乎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了眼睛上,卻仍舊沒有辨認出屬於宋正公的任何一點外貌特點。
他腳下的那個人似乎很懼怕嚴瞳手裡的那條鞭子。
只是聽到了一聲鞭子與地面的撞擊聲,這會就讓就已經嚇得像惡鬼一樣不停哀嚎。
如果不是他在地下室裡頭,還真讓人有些擔心他這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尖叫聲會引來附近什麼人的注意。
莊蘇風盯著宋正公傷痕累累的那副身體,看到他身上很多地方的面板其實都不是完好的。
回頭,莊蘇風又瞧了瞧嚴瞳手裡的那條鞭子,突然明白了宋正公為什麼會這麼恐懼。
嚴瞳把手裡的鞭子又舉起來,猛地在地面抽響。
宋正公已經滿是血絲的渾濁雙眼立刻像是要瞪出來一樣,整個眼球都凸了起來。
他發了瘋似的尖叫,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兩隻瘦骨嶙峋的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耳朵,一邊大喊一邊開始在底下滿地爬行。
就像是一條受過虐待的流浪狗突然見到了生人一樣。
嚴瞳不屑地瞧著宋正公,對莊蘇風喃喃道:“他已經廢了,恐怕現在什麼也告訴不了安夏他們了。”
莊蘇風倒是不怎麼關心宋正公到底經歷了些什麼,正像嚴瞳所說的那樣他來找宋正公,只是想要把這個老東西交出去,讓他幫助安夏他們對南若一造成威脅。
可是現在宋正公這個樣子,連句像樣的人話都說不出來,他還能幫自己達到目的嗎?
莊蘇風陷入了沉思。
眼睛卻仍舊瞧著那個滿地爬行的宋正公。
地下室的空氣很潮溼,而且又長期不見陽光,所以細菌和病毒一定比一般的環境要豐富許多。
宋正公不知道到底捱過嚴瞳多少虐待,他身上的皮幾乎都已經被拔掉了一層。
長期被關在這樣的環境裡頭,宋正公的傷口根本沒有癒合的可能。
大片大片的潰爛和化膿感染嚴重,這個人現在已經面目全非了。
可是這還只是宋正公所經受的虐待其中的一小部分。
嚴瞳沒有給宋正公準備任何食物和水,她抓來了大批老鼠,把這些東西全都和宋正公一起關進地下室,讓他們雙方在黑暗中互相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