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袋是我進趙歡家時,曲逸塵攥在手心的。
他那個時候表情沉重,所以,我猜想,應該是頂要緊的東西。
搖晃了下手裡的檔案袋——輕飄飄。
“白律師,您老接客回來了?”我正垂眼看著手裡的檔案袋,周航從窗戶探出頭來擺手吆喝。
我抬眼,朝他勾勾食指。
周航遠瞧了一眼我手裡的檔案袋,‘啪’的一聲關了窗戶。
我邊走邊拆手裡的檔案袋,剛走到二樓轉角,檔案袋裡掉出兩張照片。
照片是我在芬蘭某個深夜買醉,周航拿風衣裹著我,擁我入懷。
我彎腰拾照片,周航已經夾著二指拖鞋跑了下來,瞅了瞅我手裡的照片,不悅:“這誰拍的?什麼水平啊,這角度選的,一點沒突出我!”
周航說的對,這照片一點沒突出他,只看到他一張模糊不清的側臉。
而照片上的我,卻被放的真切,簡直就是付了費用的vip超清版。
我將照片往周航懷裡一塞,拿著檔案袋上樓。
“哪兒來的?”周航跟在我身後。
“曲逸塵那兒!”我老實交代,取出檔案袋裡的東西掃了一眼,蔑笑。
回到房間,我嫌身上黏糊的厲害,把檔案袋一扔,進了浴室。
檔案上對我在芬蘭多年的生活調查的十分詳細,除了我抑鬱症的那兩年。
那兩年是我人生的汙點,周航曾找關係對外做了刻意隱藏。
淋浴的水溫熱,拂過周身,讓我不禁眯了眼。
想象著剛才曲逸塵手掌的溫熱,耳邸的喘息,失了神。
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周航瞥了眼我脖子上的吻、痕,轉身換鞋出了門。
坐在沙發上削蘋果的鈴鐺回頭看了我一眼,漲紅臉。
“周航幹嘛去了?”我神色坦然,沒所謂的坐下。
“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見……一一姐的脖子……吃醋了……”鈴鐺緋紅著臉,揣測。
吃醋?
這詞要是放在別人身上還好,放在周航身上,呵呵……
我正擦著溼漉漉頭髮狐疑,周航已經從外面溜達回來,手裡拿著一小盒藥,朝我扔來。
——毓婷?
看著這兩字,我挑挑眉笑出聲:“周航,你真是最佳男閨蜜!”
我沒臉沒皮的開啟外包裝,剝了個小藥片放在舌尖嚥了下去。
“不喝水?”周航手裡拿著剛開啟的礦泉水,蹙眉問。
“唾沫多!”我半開玩笑,嗓子眼泛著苦。
鈴鐺垂眼看了下茶几上的藥盒,削著蘋果的手頓了一下,隨即一聲吃痛的‘悶哼’。
自從察覺鈴鐺是曲逸塵派過來的人後,我很少再跟她談心。
如今見她張皇失措的割傷手指,讓我不禁對她多了幾分思慮。
既然曲逸塵把她放在我身邊,我為何不加以利用?
“鈴鐺,怎麼了?嚇著了?別擔心,我是不會跟你搶周航哥哥的,跟我偷、腥的男人是曲逸塵!”我狀似寬慰的說著,有意瞥過她收緊的手。
鈴鐺心儀曲逸塵。
在曲逸塵第一次到菊花園的時候我就有所覺察。
沒有一個女人會無緣無故的關注一個男人的生活習慣,哪怕他們之間有利益往來。
而且,女人的眼睛向來都是洩露秘密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