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有點經驗的人都知道,下胃鏡算的上是體檢裡面最痛苦的專案了,就算是檢查前胃沒事,檢查完之後也總得給你整點事出來。
我翹著二郎腿看著臉色突變的四人,嘴角的笑意越放越大。
“你這死娘們故意整我們兄弟幾個是吧?”長相粗獷的男人憤然起身,幾步走到我身邊拎起我的衣領,怒目而視。
“大哥,別說我沒有提醒你,這地方是警局,如果你想做出點什麼,最好可以考慮下後續所要承受的後果,我的精神損失費可不止五千那麼便宜。”我垂眸看著他拎著我衣領的手,淺淺一笑。
人就是這樣,衝動起來,除了錢跟法律,一般的東西很難控制住他的脾氣。
“死娘們,算你狠,以後別讓老子在路上看到你!”粗獷的男人一把鬆開拎著我的手,惡狠狠的說道。
我伸出白皙的手指彈了下被他拎皺的衣服,起身抬頭與他對視:“別跟我耍橫,我玩碰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也就他這個不諳世事的大少爺能上你們的當。”
“別以為我不打女人!”男人看著我,眼底泛著冷意。
“你最好動手,不打我都不當你是個爺們!”我恥笑的看著他,故意眼裡透露出鄙夷。
我話音剛落,伴隨著‘啪’的一聲,我的右臉上就結結實實捱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白朮見這一幕急忙擋在我面前,想要說些什麼,而我,拿舌尖抵了下右腮,伸手推開白朮,看著面前打我巴掌的男人淡定的開口:“一萬!”
聽到我的話,原本男人坐在一旁觀看熱鬧的三人倏地起身走到我們身邊,不斷的拉扯著男人,滿是埋怨。
陳澤冷著一張臉起身,走到我身邊,伸手撫在我的臉上,蹙眉。
“給現金還是刷卡?扣了我朋友打你們的五千,給我五千就好!”我回身從包裡掏出手機,晃了兩下笑著開口:“或許你也可以給我轉賬,微信?qq?又或者是某個理財工具,挑你們手頭方便的來。”
見我無謂的笑,粗獷男人顯得更加氣憤,如果不是其他三個男人拉著他,我覺得他一定會撲上來把我撕成八瓣。
白朮始終擋在我面前,沒有挪動半步。
倒是陳澤那個惹事精,趁我不注意跨步走到了四人面前,頗有再打一場的架勢。
“陳澤,你是不是嫌你惹得事情還少,如果你還準備出手的話,我就只能通知你們公司的律師團隊了,我相信依照瀚悅公司的律師的職業素養,打這樣的小官司應該是不在話下。
並且一定能將黑的說成白的,就算是現在你把他們打得半死不活,到時候你的律師團隊也一定會說成你是自衛!”我說這樣的話,一半是為了提醒陳澤不要輕舉妄動,另一方面是為了讓他面前的四個人稍微收斂一些。
聽到我的話,陳澤跟站著的四個人消停了不少,各自氣呼呼的坐回原地垂著頭,只剩剛才打過我一巴掌的男人時不時抬眼怒視我兩下。
其實對於這樣的眼神,我往往都選擇忽略不計,但是今天我卻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
“白朮,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已經不是他們兩方人的問題了,我要對剛才對我動手的人提起訴訟,如果他不肯私了出那一萬醫藥費的話,那我就只能走法律程式了。”我看著白朮,把我的意思轉述給他。
“嗯,可以的,對於他剛才對你動手的那一幕,我們這兒是有監控的。”白朮回頭看了我一眼,點頭應好。
聽見我跟白朮的對話,坐在一旁原本氣焰囂張的四人開始精神萎靡。
我走到身後的凳子上坐下,看著垂頭不語的四人,僵持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最後長相比較偏儒雅的一個人走到我身邊,附在我耳邊小聲說:“請問你是白一一嗎?這件事其實是曲逸塵指使我們這麼做的。”
聽到男人的話,我面容一僵,不可置信的抬頭。
男人接到我詢問的眼神,眼底劃過一抹得意的精光,緊接著繼續說:“如果白小姐不相信我們所說的,大可給曲先生打電話證實。”
男人說這句話的時候故意沒有壓低聲音,好像是故意在說給陳澤聽。
我回眸擔憂的看了眼陳澤,起身拿著手機走出了房間。
走出房間後,我倚在牆壁上,拿著手機的手開始瑟瑟發抖。
哆嗦了兩下,我始終沒能撥出曲逸塵的手機號,我不知道該怎麼質問他今天所發生的這些事情。
就在我嘆息準備放棄的時候,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手機螢幕上顯示著曲逸塵的來電。
“喂?”我接聽,開口,心想他應該已經知道我現在處於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