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逸塵自從找我談話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一樣。
而我的生活,也隨著他的消失恢復如常。
我如同以往一樣上班下班,唯一的區別就是我在離公司比較偏遠的地方租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為了彰顯我的高品位,我把其中一間臥室改成了書房。
又遇一個週末,我百無聊賴的躺在沙發上小憩,幻想著自己如同貓一樣慵懶。
陸苒電話猝不及防打過來的時候,我正半眯著眼睛快要睡著。
“姑娘,你難道不覺得在別人週末的時候打電話騷擾是個很不道德的事情嗎?”我拿起手機按下接聽,小暴脾氣開始消長。
“姐姐,如果不是怕你悔恨終身,我才懶得給你打這通電話。”陸苒滿是不悅的語氣。
“怕我悔恨終身?難道是我前幾天拖你買的彩票中獎了?”我噌的一聲坐起身子,嘴角咧的就差到耳根。
“對於你的幻想能力,我只能說:我竟無言以對!”陸苒無奈的應了我一聲。
其實,我不過也就是隨口跟她開個玩笑,我到底有幾斤斤兩,我自己還是非常清楚的,中彩票這樣天上掉餡餅的事情,這輩子估計都不會落在我頭上,如果說是天上掉廣告牌,這種事情砸中我的機率或許會比較大。
我聽著陸苒的話齜牙咧嘴的笑,盤腿坐在床上。
“姐姐,我現在是真的沒心情跟你開玩樂,你那位未婚夫陳澤,現在正在酒吧跟人拼酒,喝得半死不活,你是準備美救英雄還是準備見死不救?”陸苒說話的語氣滿是不耐煩,就好像我再晚說一個字她就會掐斷電話一樣。
“陳澤?現在?酒吧?你確定?”我腦海中盤旋著這幾個詞,抬起手腕看了下腕間的手錶,上面顯示北京時間上午九點一刻。
“嗯吶,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陸苒再次肯定,語氣明顯已經忍耐性達到了極致。
得到陸苒的回答,我單手撐著頭偏著腦袋考慮。
於情,我跟陳澤已經沒有任何關係,而且在我們的感情中還是他背叛的我;於理,回顧我們交往的五年,他對我確實還是不錯的,雖然像個巨嬰一樣極度依賴,但是我也只是把他當作‘替身’不是嗎?也算得上是相互抵消了。
那麼,問題來了,我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就在我還在糾結到底去不去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了摔砸東西的聲音,尖銳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刺耳。
“姑娘,你那邊怎麼了?”我握著手機的手拿離自己的耳朵差不多十厘米的距離,揉揉耳膜詢問。
“一一,你貌似不用來酒吧了,直接去警察局吧!”陸苒艱難的嚥了下口水,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手機簡訊裡面就傳來了陸苒給我發的位置地址。
——a市公安局???
我額頭佈滿黑線的看著陸苒發過來的資訊,忽然覺得這是我白一一二十多年以來最晦氣的一次。
大清早就得往警察局跑,想想也真是醉了。
重新躺回我柔軟的大床上,翻了個身子,扯過被子沒過頭頂,想象著這輩子我都不曾做過什麼有違良知的事情,然後繼續糾結到底是不是該去趟警察局。
抑鬱不過三秒,我就接到了警察局打來的電話,電話裡面的警察叔叔很友好的告訴我,我朋友因為打架鬥毆需要被保釋,而他第一個想到保釋他的人就是我!!
聽著警察叔叔的話,我笑的有些尷尬,實在不知道該為自己的‘人品’感到竊喜,還是該為陳澤這樣的做法感到氣憤。
我猶記得前幾日的他還站在我面前義正言辭的跟我說,跟我做不成戀人就只能陌生人!
結束通話電話,我起身撓了撓自己雞窩一樣的腦袋,走進洗漱室隨便收拾了下,連妝都沒畫,套了件運動服就打車到了警局。
這個世界是真的小,當我按照陸苒的資訊達到指定位置時,發現審問陳澤的人正是那天深夜把我接回來的小警察。
“一一!”陳澤在看到我的第一眼便流露出了千百年來習以為常的可憐表情。
如果不是兩天剛見識過他手段決絕的一面,我還真就以為他是個天真無邪的‘寶寶’了。